从芯片到气候变化 拜登的超预期立法突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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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芯片到气候变化，美国史上年纪最大的总统上任不到两年在立法上取得的成就，超过其民主党前任奥巴马或克林顿在八年期间的作为。

14年前，我曾告诉一位通常消息灵通的朋友，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在考虑挑选乔•拜登(Joe Biden)作为他在2008年选举中的竞选伙伴。这位朋友反驳道：“你铁定在开玩笑，拜登年纪太大了。”

就在两周前，人们又写下类似的讣告——当时拜登的民意支持率跌破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低点。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美国史上年纪最大的总统上任不到两年在立法上取得的成就，超过了奥巴马或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在八年期间的作为。原来，让人们抱着低期望值是拜登的秘密武器。

这一切并不意味着拜登会有第二个任期。但他在不到半个任期内的政绩值得圈点。接下来几天内，拜登将签署美国首个认真尝试解决全球变暖问题的法案。他的前任们也曾尝试，但都失败了。1999年，克林顿根本无法说服参议院批准《京都议定书》(Kyoto Protocol)。奥巴马在2009年提出的“碳排放总量管制和交易”法案也不了了之。他在国会遇阻后只能诉诸总统行政令，而这些行政令在特朗普上台后当然就被撤销了。特朗普还让美国退出了巴黎气候变化协定。

拜登不仅逆转了特朗普的行动，还是第一个以行动表明美国在认真对待全球变暖问题的美国总统。当年奥巴马和克林顿在参议院都拥有多数席位，而拜登却是在民主党与共和党在参议院各占50个席位的情况下做到了这一切。或许，没有多数席位反而有利于民主党的纪律。

本周他还签署了《芯片与科学法案》（CHIPS and Science Act，或称《芯片Plus法案》)，这是自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上世纪80年代对日本崛起作出回应以来，美国在产业政策上的首个尝试。该法案将向公共科学研究投入数百亿美元——上世纪50年代的这类资金最终孕育了互联网。拜登的气候与税收法案也将首次赋予联邦政府通过谈判压低药价的权力。在这方面，民主党人几十年来也一直不敌制药业的游说势力。拜登打破了这座大坝而没有造成太大动静。人们的注意力被该法案中蕴含的清洁能源发展机遇吸引了。

单独来看，上述每一项政策突破都够得上重大新闻。合在一起，它们相当于对美国的政治能力进行了一次悄悄的重启。出于三个原因，这种巨大变化很可能被忽视。首先，几乎所有人，尤其是华盛顿那些资历很老的政治人士，对政治僵局已经非常习惯。过去两周发生的事情的重大性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

其次，这一连串立法可能真的是拜登最后的机会。如果民主党如民调预测的那样在11月失去对国会的控制，共和党领导层将确保在拜登余下的任期里没有任何新的法案获得通过。第三，美国正越来越深地陷入一场宪政危机。当一个体系的崩溃如此容易想象时，很难承认它是一个有效运转着的体系。

这一切意味着拜登在历史上的位置还不是板上钉钉的。拜登仍然有可能——有些人会说很有可能——在2024年竞选连任失败，或者他不会参加竞选，而代替他参选的民主党候选人会落败。2024年大选将不会是美国权力交接的常规情况。如果共和党获胜，无论获胜的是特朗普，还是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或前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等特朗普式人物，他们的竞选纲领都将包括否定拜登2020年的胜利。

他们还将承诺推翻拜登的气候和税收法案。换句话说，拜登最近在立法方面的胜利可能只是一败涂地之前的回光返照。美国的民主制度仍然有生命力，但远非有保障。

将于11月迎来80岁生日的拜登，有能力让这些黯淡的预期落空吗？答案最终取决于美国人民的想法。拜登一连串立法胜利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它们的影响都需要较长时间才能体现出来，而不会对选民未来几个月的感受产生太大影响。通胀仍将造成痛苦。犯罪率上升仍可能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为乌克兰抵抗俄罗斯提供军援的成本将继续增加，却不会在政治上为拜登带来很多好处。

与奥巴马和克林顿不同，拜登缺乏为美国人民编织故事的诗才。但也许诗才被看得太高了。尽管拜登言语木讷，但发生的事情正在书写自己的故事。联邦调查局(FBI)刚刚突击搜查了特朗普在海湖庄园(Mar-a-Lago)的住所。不排除他会被提起公诉，罪名是煽动叛乱或其他较轻的罪行。“瞌睡乔”（Sleepy Joe，特朗普给拜登起的绰号）或许已经上了年纪。但他有比敌人撑得更久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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