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皮书：雾霾是地方政府精明计算的副产品

【财新网】（记者 周东旭）“清洁空气作为大自然提供的公共资源，不具备排他性，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免费使用，这就导致每个人都倾向于过多使用公共资源。因此，雾霾问题也常常被看作现代社会的公地悲剧。”不过，9月29日，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发布的《城市蓝皮书》就表示，公地悲剧仅仅是表象，雾霾本质是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精明计算的副产品。

蓝皮书聚焦雾霾问题，以京津冀为例，“河北地区的雾霾污染被认定为是钢铁和煤炭企业过多、废气排放过多，但是，这些排放并非是单纯的市场问题。”

蓝皮书进一步分析，在我国，不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一切生产经营活动都离不开地方政府审批、监管。长期的污染问题一直存在，并非是地方政府监管空白，也并非是企业没有环保意识，这是地方政府的精明计算、利弊相衡后的副产品。

因为，“抓发展、重财税是地方政府的中心工作，经济发展水平、财政收入水平是地方政府和官员的考核、晋升、问责的最重要指标，而环境问题则是瑕不掩瑜，要为经济发展让道，尽管中央政府一再强调避免‘先发展、后治理’的老路，但效果并不理想。”

报告称，“其本质是经济增长偏好的工作考核机制决定了对排污企业的暧昧态度，是经济收益和环保成本两相比较后，精明计算后的理性行为。”

近年来，虽然京津冀雾霾治理取得一定成效，但是，差距仍十分明显。从2013—2016年对全国74个重点监测城市的空气质量排名情况来看，河北省保定、邢台、石家庄、衡水、唐山、邯郸等城市连续排名后十位。京津冀协同治理能力在不断强化，不过，对于部分区域而言，无论是能源消费构成，还是经济结构以及监管治理水平，与目标相比，还有一段距离。

为此，蓝皮书建议，雾霾问题是多方理性选择的副产品，如地方政府追求GDP、企业盲目追求利润最大化、消费者不健康的消费方式。因此，治理雾霾也需多方着力。一方面，应该不断强化环境保护是政府的主要职能之一。另一方面，为了解决政府自我利益固化问题，应该更多引入并增强社会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