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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屠城,至亲受辱,木讷学生投笔从戎化身铁血刀锋

2018-04-15 来源: 铁血军事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01

张贤本来是半年的见习官,可是因为战时的部队下级军官人员紧张,所以张贤也只见习了三个月,在郭教官的努力之下,张贤被分到了国军的主力第十一师,同时分到那个师的还有他的同学王江。

宜昌保卫战中,十一师在当阳与日军激战很凶,死伤很大,许多编制已经不全,所以此时已从湖北撤回到万县休整,同时也在招兵之中。

一大早,张贤和王江就一起来到了重庆的军政部门口,他们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去万县十一师师部的顺路车,如果自己从重庆搭车或船去万县,那就太麻烦,而且不方便,还要花钱。果然不负他们所望,卫兵告诉他们有去那的军车,只是可能人家不愿意带他们。这两个毛头小子却不管这么多,只要有车,他们就想试一试。

果然,一辆吉普车从里面开出来,这吉普车之后,还带着两辆全付武装的运兵卡车,张贤和王江马上冲了上去,拦住了这三辆军车。

“你们找死呀!”那个吉普车的司机打开车门,怒气冲冲地对着两个人吼着,却听到车里有人在说着:“小李子,说话客气点,别这么大呼小叫的,问问他们有什么事。”

“是!长官!”这个司机答应着,语气和蔼了许多,问着他们:“你们两个干什么?”

“你们是十一师的吧?”张贤问着。

这司机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张贤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证件和委派书递了过去,向他解释着:“我们是分到十一师去的学生兵,能不能搭你们的车去万县?”

这个司机接过他的这些证件,递给了车内坐着的人,不一会儿,又将证件递还给了他,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长官同意了。”

“太谢谢了!”两人连声道谢,收起自己的包裹就往后面那个卡车跑去。

“回来回来!”那司机又叫住了他们:“你们到哪去?”

两个人都停住了,回身诧异地道:“我们去坐后面的卡车呀!”

“不用了!长官叫你们跟他坐我这辆车。”这司机告诉他们。

两个人大喜过望,打来车门,坐了上去。

车队开了起来,张贤和王江这才仔细打量着这个让他们坐车的长官,这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一脸慈祥的校官,看他军服的星花,竟然是个上校,而张贤与王江也不过一个少尉而已。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拘束,老老实实地坐着,不敢有丝毫的言笑,这位上校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好笑,为了活跃气氛,他先问着身边的张贤:“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张贤!”张贤响亮地答道。

“你呢?”他又问王江。

“报告长官,我叫王江!”王江也回以响亮。

这个上校笑了,示意他们不要如此紧崩着脸,看了看两个人,这才问着张贤:“这个帅小伙儿,你多大了?”

“报告长官,我二十一岁了。”张贤道。

上校却摇了摇头,笑道:“我看你没有吧,嘴上连毛都没有长出来,你也就十七八岁。”

“报告长官,我是二十一了。”张贤坚持着。

他还是不信地摇了摇头。

那边的王江却接过了话去:“报告长官,他今年其实只有十九岁。”张贤恨恨地瞪了王江一眼,但王江却假装没有看到,告诉这个长官:“他当时为了考军校,才虚报了两岁的。”

“是这样!”上校点了点头,又问道:“张贤,你为什么要虚报岁数呢?”

张贤只得实话以告:“我只是想当兵,考军校要满十八岁,那年我只有十六岁。”

“哦?你又为什么想当兵呢?”

“我要报仇,杀日本鬼子!”张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来,如许时日过去了,他心中的仇恨没有一丝得减轻,反而是成倍地增长着。

看着张贤稚嫩的脸上所露出的憎恶与坚定,上校仿佛感觉到了他内心的伤痛,没有再问下去。

但是王江又接过了话来,告诉他道:“他父母都死在了日本鬼子的南京屠杀中。”

上校点着头,话锋一转,又问着王江:“你又为什么来当兵呢?”

“报告长官,我是为了精忠报国!”

上校笑了,夸道:“答得好!答得好!”

车子在路上颠颇着,早已出了重庆市区,向东北方向行驶,正行之间,却听得刚刚甩到身后的重庆拉响了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该死的鬼子!”上校恶狠狠地骂一了句:“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见习时,张贤与王江在重庆呆了一个多月,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日本人对重庆进行的轰炸就是一场屠杀,不分军民,哪里人多就会把炸弹投到哪里,只要飞机一过,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受难,哭声经常是一片连着一片,鬼子用的是燃烧弹,许多的街道与民房都会被大火吞噬掉。而做为见习官,张贤与王江就是负责维护重庆的治安,在防空警报到来之时,疏导民众躲入防空洞中;而在空袭之后,却要处理那些不幸遇难的同胞尸体,从废墟中抢救伤员与财物,扑灭熊熊而起的大火。

对于那种肝肠寸断的哭喊,对于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对于那种烈焰奔腾的景象,张贤都已经见得多了,也已经麻木了。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在短短的这几年的日子里,经过许多的悲惨,早已让他长大成人了,如今却能有如此的冷静,面对国仇家恨,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这是他打南京逃离后就明确过的,所有的这些仇恨已经深深地植根在了他的心中,随着面前的惨剧不断得发生,他的仇恨也就一天天的加强,这也加速了他想要赶快加入到抗日队伍中去的主要原因。

“警报已经拉响了,我们也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张贤向着面前的这位长官建议着。

“你也太怕死了吧!”王江却不以为然:“鬼子的飞机怎么会这么巧炸我们的车队呢,再说了,他们也不见得看得到我们。”

张贤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向东去,这是大白天,敌人的飞机肯定是从东面来的,肯定会看到我们的。”

上校也点了点头,对司机命令着:“前面有一个树林,开到那里面去。”

吉普车在前,后面两辆军车在后,进入了树林中,也就在这时,敌人的飞机轰然而过,他们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山脊过来的,不一会儿,从重庆的方向就传来了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车队再一次上路了,这位长官再一次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张贤,问道:“你是真得怕死吗?”

张贤愣了一下,看着他那深澈的眼睛,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我并不怕死。”

“那你好象很怕被飞机炸死呀!”

“这不一样。”张贤解释着道:“人都是要死的,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被敌人炸死,是不是太无谓了?哪不如留下这个肉躯,去战场上与敌人拼搏?长官,您说呢?”

“哈哈!”这位上校大笑了起来,赞道:“小伙子,你说得好,有头脑也有勇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长官过奖了。”

王江却有些脸红,甚至于对自己的同学有些妒忌。

“我想考一考你们两个。”上校又道。

“好!,请长官出题!”王江抢先应着。

上校问道:“我想问一问你们,如果你们当了一名将官,你会怎样领导自己的部属去战斗?”

这是一个很通俗的问句,在张贤与王江上学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答过许多遍了。所以王江首先响亮地回答着:“做为一个为军之将,当然必须以服从为天职,委座指到哪里,我就带兵打到哪里,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直至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上校点着头,这个回答他一定也听得多了,他扭过头,又问着张贤:“你呢?”

张贤想了想,道:“其实这个问题您是在问怎样领导自己的部属,我觉得领兵的人应该有仁爱的一面,服从上级这是没错的,但也不能用士兵的生命去冒险。牺牲是难免的,重要的是怎么样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所以说,做为这个领兵之将,应该想的是怎样在避免最大伤亡的情况下,来完成上级的任务。”

“你说得很好!”上校赞许地点着头,又问着他:“小伙子,你老家是南京的吗?”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是,我祖籍在南京对面的江都。”

“哈哈,我们是老乡呀,我就是江都的。”这个上校笑道。

张贤也笑了,告诉他:“刚才我听得你的说话口音就有点象我们那边的人,只是没敢问。”

“你们在学校里的成绩怎么样?”上校又问。

张贤道:“成绩单都在档案里,档案在军部。”

上校道:“我记得当时我看到一个学员的成绩单是全优的,当时七十四师也想要那个小子,最后被我要来了。”

王江道:“我们这期成绩全优的就只有张贤一个人,你说的就是他吧。”

“是你吗?”上校问。

张贤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不错!”上校道,同时问着王江:“你的成绩呢?”

王江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的成绩没有他好,就是射击这一项差了一点,其它的科目都还不错。”

“哦!看来你的射击一定不错!”上校问着张贤:“你是神枪手吗?”

“不是!”张贤谦虚地道:“就是打得比他们稍微准一点。”

“呵呵,打得比他们都准,这还不行吗?你小子会吹牛呀。”上校说着,忽然叫着司机:“小李子,停车!”

吉普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两辆军车也停了下了,上面的司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跳下车跑过来问着:“小李子,怎么停车了?”

不等小李子回答,车中的上校先推门走下了车来,笑着道:“没什么,是我让停的,我想让大家见识一下打枪打得比别人准一点的小子。”说着,对着车里的张贤道:“张贤,你下来,我要看一看你的枪法。”

02

张贤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长官还真要试他的枪法,当下只得走下车来,因为胸有成竹,所以并不在意,倒是王江,生怕他有个闪失而丢了面子,手里捏了一把汗。

后面的军车上过来了好几个兵士,大家都围过来,想要看一看这个在长官面前吹牛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

“你喜欢用什么枪?”上校问着张贤。

“学校里练得最多的是汉式七九步枪。”张贤老实地告诉他。

“好!”上校道,对着过来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喊道:“张连长,去找一把汉阳造的七九步枪来。”

“是!”那个张连长答应着,飞跑到后面的卡车中,取过一把步枪来,又跑回来,双手递给了这个上校。

上校把枪交给了张贤,问道:“你是打移动靶还是不动靶?”

张贤接过来,在手中熟练地摆弄着,随口道:“随便。”

上校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好吧,看你这么镇定,想来手上一定有些家伙,给你一个难的吧,打移动靶。”说着对张连长道:“你去五十米外,拣石头往天上丢,我倒要看看他能打中几个。”

张贤一笑,问道:“是五十米吗?”

“怎么,太远了吗?”

“不!太近了,一百米吧!”张贤告诉他。

他愣了愣,有些不相信地告诉张贤:“小子,你别吹牛,十一师近万人中,还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长官,他真得很能打的。”王江在边上帮着腔道:“在学校里,他从来就没有失过靶,靶靶中准心,最远的时候是两百米。”

上校没有理会,对着张贤道:“我让张连长丢十次,你要是能打中五次,就算你赢。”

张贤点了点头。

张连长小跑着到了百米之外,示意了一下,向空中丢起了石头。

开始的时候,张连长丢得还是比较大的石头,有一个大人的拳头大小,那石头飞快地奔向苍穹,又迅即地落下,不容人有眨眼之功,可是就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张贤飞快地端起了枪,瞄都未瞄就是一枪,嘣地一声,只见那块飞起的石头冒起一阵白烟,已然碎成无数块,飞散而下。“好!”所有的人都齐声欢呼,张贤却不为所动,在欢呼声中从容地拉动枪栓,退出了刚才打出的弹壳。

又一块石头飞上了天,枪声再起,这块石头要比刚才那一块小了许多,所以飞得更高了,但同样是变成一道白烟,消散在半空中。

“好!”欢呼声再起,这个上校也喝出采来,对他来说,许久没有见到这样准的神枪手了。

后面的枪声依然清脆,呼喝声也依然高昂,十枪转眼间就打了过去,而张连长所抛出的十块石头,从大到小,最小的只有乒乓球大,都被张贤准确无误的击中,竟无一枪虚发。

“枪王!这真是一个枪王呀!”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然后大家都齐声呼喝着:“枪王!枪王!枪王!”

张贤把抢交还给了上校,上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过了枪,由衷地跟着大家叫着:“枪王!你真是一个枪王!”

张贤笑了笑,淡淡地告诉他:“其实我不是枪王,我只是手和眼比较谐调,比别人准一点。嘿嘿,其实只要努力,谁都可以做得到。”

“你是怎么努力的?”他问着。

张贤没有回答,王江却替他回答了:“他是一个痴子,为了练瞄准,他可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呆上二十个小时,水米不进,连蚊子咬苍蝇叮都没有感觉。”

上校看着他,一双深沉眸子在闪动着,长叹了一声,道:“你的这种努力不是平常人可以做得到的,既然你做到了,你就无愧于枪王的这个称号,所以你就应该习惯被别人这么叫。”

“报告师长!十发全部命中!”张连长喘着气跑了过来,向这个上校敬礼报告。

“师长?”张贤和王江都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位长官,难道他就是十一师的师长方青吗?

“是呀,他是我们的师长!昨天刚刚升任了少将。”张连长笑着告诉他们,此时,他对面前的这个学员兵也佩服到了极点。

“方师长!”张贤和王江同时向他立正敬礼,他们也没有想到,搭的竟然会是师长的车。

“免了免了!”方师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拘束。

“我们……我们不知道您就是师长!”王江说起话来有些胆怯了,毕竟他们的职位太低,还没有见过大官。

“行了,师长也是一个普通人!”方青笑着道:“走吧,我们接着上路。小鬼,你们还是跟我坐一辆车吧!”

“是!”两人齐声答应。

03

经过八九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张贤与王江终于来到了万县。

万县是川东门户,位于长江西北岸,三峡西口,为长江上的十大港口之一,扼川江的咽喉,水路上距陪都重庆三百二十七公里,下距宜昌三百二十一公里,历来是江汉入川的必经之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抗战爆发以来,国都从南京迁至重庆,于是万县更成了军事要塞,政府在这里部置了重兵,国军主力之一的十一师如今就奉命驻守此地。而让张贤记忆犹新的还是两年前的那次万县空战,援助中国的苏联空军大队长库里申科就是在这里,驾机与日军长空搏杀,在一对三的情况下还能击落敌人一架飞机,然后迫降长江中,保住了飞机和他的战友,而他却被奔腾的江水卷走了。当时,张贤还在成都就读陆军军官学校,报纸上通篇都在报道,也就是在那一刻起,让张贤记下了万县这个英雄之城。

十一师的师部就在万县的市中心,是原来的宪兵司令部所在地。

车队刚到师部门口,就已经有人在这里迎接了,当然,迎接的并不是张贤与王江,而是师长方青。

张贤和王江提着自己的东西,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包裹在车子的后面远远望着方师长与迎接他的人寒喧着,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到哪里。

那个带队的张连长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张贤的肩膀,问着张贤:“枪王,到我们连来,好不好?”

张贤愣了愣,道:“我听从长官的安排!”

张连长笑了,道:“好,我这就去与师长说去,让他把你放在我们连。”说着,快步跟了上去。

王江羡慕地看着张贤,道:“枪王!哎,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我没有练成枪王,看他们这么喜欢你,你小子肯定前程似锦了。”

张贤却皱了下眉头,不快地道:“我当兵来一直想着去打鬼子,从没有想过要当官。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我劝你还是回重庆吧,别到部队来。”

王江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在他与张贤同学三年,已经习惯了被他抢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你就是一个呆子,我来当然也是为了打仗,如果又能打仗,又能带兵,呵呵,那不是更好吗?你难道甘心一辈子给别人当炮灰呀!”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张贤当然知道这句名言,但另外他也知道,如果有丝毫功利之思,那这个兵不当也罢。

那边的张连长显然是与方师长说了些什么,方师长对着他们招着手,喊道:“小鬼,你们过来。”

张贤与王江连忙整了整军衣与军帽,以标准的跑姿跑到了方师长的面前,向着他和他边上的几个领导敬礼。

方直的旁边有一个三十四五岁的上校军官,此人个头并不太高,但是精神抖擞,面貌虽不及方师长长得端正,却也棱角分明,最让人一见就忘不掉的是他的那一对眉毛,并不浓厚,却并行一字,连一些弯度都没有,让人一见就觉得他应该是有城府的人。而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正如张贤所想得一样,这人确实有些谋略,而且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人将成为他这一生中成败的关键。这个人就是十一师现任的副师长胡从俊。

“这就是你所说的枪王?”胡从俊问着那个张连长。

“是!”张连长点着头。

“哦,那我倒想见识一下。”胡从俊道。

方师长笑着阻道:“算了吧,老胡,我已经见识过了,你要见识就以后再说吧,我们都跑了一天了,也累了。”

胡从俊这才尴尬地笑了笑,道:“对,我都忘记,属下已经为师长备下了接风的酒席,一来是为了迎接师长的回归,二来也是为了庆祝您晋升为少将。”

“呵呵,酒席等儿再说。”方师长说着,指着张贤和王江道:“这两小鬼是我带来的娃娃兵,这个叫张贤,他就是枪王,这个叫王江,他们是同学。”说着,又对他们介绍着:“这位是十一师的副师长胡从俊。”

“胡长官好!”张贤与王江同时向胡从俊敬礼。

“这位是参谋长罗达。”他又指着胡从俊身后的一位军官介绍着。

“罗长官好!”两人又向罗达敬礼。

罗达还了一个礼,笑道:“师长亲自带这两个学生兵来,想来对这两个学生兵很看重呀。”

方青摆了摆手,笑道:“这两个小鬼胆子不小呢,是他们自己搭上我的车的,可不是我去接来的。”

“是!”张贤也不好意思地道:“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这是师长的车。”

“好了好了,既然同车而来,说明我们大家还是有缘的,呵呵,希望你们两个能在十一师里好好干。”说着,对张连长道:“这样好了,张连长,师部决定你们三十二团负责新兵训练,这两个小鬼就暂时跟你去吧,不过我可要告诉你,训练完后,师部会统一调配的,不是你想要谁不想要谁的。”

“是!师长!”张连长连忙敬礼。

张连长全名叫做张慕礼,是个湖南人,也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只是比张贤高了五界,当时他上学时,学校还在南京。张连长现年二十八岁,比张贤大了近十岁,在张贤和王江面前,他总是以大师哥自称,因为也是姓张,所以便把张贤认作自家小弟,照顾有佳。

张慕礼是十一师三十二团一营一连的连长,在他的上面还有营长,团长。一营的营长叫做王元灵,三十二团的团长叫做杨涛,这两位长官张贤与王江还没有见过,不过却闻名已久,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都是淞沪战役中的英雄,同时也是他们所崇拜的对象。而此时,营长王元灵在当阳之战中受了伤,处在后方医院治疗中,副营长战死而空缺,实际上,一营如今是由张慕礼代行营长之职。

对于十一师来说,此时的战斗人员已经严重不足,就拿三十二团为例,按编制应该有三个营,每营辖四个连,每连再辖三到四个排,每个排又辖三个班,每班有十到十五名士兵,这个团满员最少也应该在两千人以上,这里面还不包括炊事班等后勤非战斗人员。在经过几次大战过来,尤其是近期的宜昌保卫战后,三十二团战斗人员急剧下降,伤亡人员去除,真正有战斗力的士兵不足一半。

一营满员时有五百多人,而现在,虽说还是四个连,其实所有的战斗人员加起来也就不到两百人。当然,还有一百多个是伤兵,还在医院里治疗,就算是他们恢复了健康,还不知道能有几个人可以回到队伍里,按照民国的战时征兵法,伤残士兵应该就地复员的。

为了尽快整合出一支能打仗的队伍,所以师长方青把十一师的骨干三十二团调出来训练新兵,而这个三十二团也不过七八百人,当然,在经过大战的洗礼之后,活下来的自然是一批军队中的骨干与精英。

一营负责的是对一千多名新兵的培训,这对于只有两百多人的一营来说,无疑任务过于巨大了。

张贤成了新兵营的一名排长,张连长给了他五名老兵,要他在三个月之内,带出五十名真正的士兵。而这些被训练的新兵们,都是些十八到二十五岁间的青年,在他们被分入兵营之前,他们只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壮丁。

说到壮丁,不得不提到那个悲惨岁月里的征兵法。民国之初,国家实行的是募兵制,而因为抗战的爆发,兵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于是国民政府将募兵法改成了征兵法。征兵法规定:凡年满十八岁的适龄青年,都称为“壮丁”,必须履行服兵役的义务,名曰“义务兵”。 征兵法同时规定:一户家里有三个青壮年必须抽一名壮丁去当兵,有五个青壮年必须抽两个去当兵,当时叫作“抽壮丁”,简称“三丁抽一和五丁抽二”。征兵之前,先由师管区按全县人口核定名额,下达至县;县兵役科组织地方负责人成立“新兵征集委员会”, 研究新兵名额的分配事项。征兵的运作程序一般先由镇长、保甲长在本乡、本保适龄“青年壮丁”中摸查造册,各保成立“抽签委员会”,按照户口册摸底情况核查适龄壮丁,定期进行“抽签”。凡是中签的壮丁,必须在三日内至乡镇公所报到,由乡镇队附带领赴县检查身体,当然这里的检查均属过场,合格后由县常备队转送至师管区或由部队直接接走。

乡镇的乡队附和镇队附,保里的保队附,都是具体承办征集壮丁工作的。县里则设兵役科,下辖“义勇常备队”,负责接收和输送壮丁工作。

04

征兵本意为抗日救国,无可非议,但在那个时期,官员却乘机殉私舞弊,“征兵”制度成了各级经办人员鱼肉百姓、发财致富或打击报复的平台。富豪子弟在抽签前先用钱买通关系,伪造独子证或篡改户籍册,逃避入征,有的富户甚至以公教人员学生的名义,将应征壮丁转为免役或缓役。如果万一“中签”,则买通乡镇长或保长,甚至买通县兵役科,只应名而不到差,即使应了差也只送往县部当兵。

而穷苦百姓因为没有金钱和物质贿赂,一旦中签,必须按期报到,若有迟缓,乡、镇、保队附就带兵前往捉拿。乡镇前来抓人,中签户家还须酒肉款待,不敢稍有怠慢。壮丁抓到后,为防止逃跑,一律捆绑关押,三五成群,绑成一串,前后由枪兵押护,犹如囚犯。农民为了躲避兵役,经常逃跑,形成了与“抓壮丁”相对应的 “逃壮丁”。

乡、镇、保长又常以代买壮丁为名,向“中签户”敲诈勒索,少则几十银元,多则几百银元。有时为了弥补壮丁缺额,乡、镇、保队附就强抓乱捕过路行人,甚至抓船上的纤夫。抓得的人员,往往顶替富人子弟的名额。久而久之,有的经办员居然做起了“兵贩子”生意,得钱就放人。

壮丁们捆押途中,或用车或用船,如同押运生猪。

十一师所获得的这批壮丁,都是从附近的开县、云阳、忠县、梁平等地征集来的,有的竟是还没有到十八岁的孩子,而对于兵源紧缺的国军来说,也只能是萝卜多了不洗泥了。

张贤接手这五十名壮丁的第一天里,就有一名壮丁逃跑,但是又被警卫队抓了回来,张贤走进营房的时候,正见到带队的李文义班长将这名壮丁吊在营间的木桩之上,脱光了上衣,用浸了油的牛皮鞭狠抽着他的身体,在三月的乍暖还寒春的风中,这名壮丁在瑟瑟发抖,但是无情的皮鞭还是还是一次次落在他的身上,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暴突着,皮鞭抽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但是他却连哼都未哼一声。这个壮丁的边上,围着这个排里其它的几十名壮丁,他们都象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同情而又畏惧地看着场中的这一切。

“住手!”张贤喝住了那个班长。

“排长,他逃跑!”那班长以为张贤不知道原因,向他做着解释。

张贤对他摆了摆手,道:“这些我都知道了。把他放下来!”

“排长!……”这个班长还要说些什么。

“李文义!我现在命令你,把他给我放下来!”张贤也怒了,一字一板地叫道。

李文义愣了愣,丢下鞭子,扭头就走。对于他来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连长把这么一个娃娃派来做他的上司,他是一名老兵,从枪林弹雨中滚过来的,根本就看不起这个新来的学生,依他的话来说,没有上过战场,在这里来教别人,纯粹就是扯蛋。

张贤让另外一个士兵把这个壮丁放了下来,并让人将他扶进营房里,通知卫生员过来为他敷药,然后自带着这批新人继续训练。

在训练结束之后,张贤来到了那个逃跑壮丁的宿舍中,其它人纷纷起立,向这个他们的第一位长官问好,而那个被打的壮丁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象一个倔强的孩子,任他身边的战友拉他,他只无动于衷。

“他叫什么名字?”张贤问着拉他的那个新兵。

“他叫熊三娃!”那个新兵告诉他。

“你又叫什么名字?”张贤又问。

“我叫赵二狗。”这个新兵答道。

“你们两个是一块的?”

“是!”赵二狗答着。

“你们多大了?”

“我二十,他还不到十八。”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做逃兵吗?”张贤又问道。

赵二狗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也许是张贤长得并没有李班长那么凶悍,也许是他的亲和力产生了作用,边上的一位壮丁忍不住说道:“这还用问吗?我们大多是被抓来的,谁喜欢在这里挨打呀。”

张贤沉默了,这些与他同龄的人并没有他那样的仇恨之心,当然也不会有他这样的高度觉悟,在这些人的心里,只希望能好好过过日子,哪怕是敌人就在眼前,他们并不清楚什么国破家亡的概念,人就是这样得现实,也是这样得无知。可是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做为一个人,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而如今,这种权力却被战争无情地剥夺了,虽然是借着中央政府手。张贤并不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他也听说过壮丁之苦,他曾经遇到过一个被抓来当兵的人,那个小子告诉他,当初就是被抓壮丁的,他那个县当初抓到了七百余个壮丁,从广西押到贵州后,只剩下了七十多个人,并不是那六百多号都逃跑了,路上没有个人逃走,那失去的人大多不是在半路上病死、饿死、累死,就是被折磨得不行了,然后弃之于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了。许多的政策,在中央政府制订之初其意是良好的,可是在实施过程中,却被那些唯利势图的下级官员们给践踏了,这也就造成了老百姓对国民政府腐败无情的印象,那些蛀虫们其实才真得是祸国殃民。

相对于长途运转的壮丁来说,这些附近几县的壮丁要幸福得许多,最其马少了一路折腾之苦,也没有谁因为在路途转运中而夭折。

“听我说!”张贤终于定下了心来,这样理性地对大家道:“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是不愿意来当兵的,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来到了这里,你们前面的路就只能有一条,那就是去打仗,你们必须要面对。我们是去打日本鬼子,大的道理我不说了,你们总见过他们的飞机轰炸吧?如果让他们打进来,那么你们根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说着,他扫视着这帮人一眼,见他们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知道都在听他讲话,他又道:“其实我也和大家是一样的,我的家在南京,四年前日本鬼子攻陷了南京,我的父母都被他们屠杀了,所以我加入了这个队伍,就是为了要打鬼子,为我的爹娘报仇。”

“排长,你今年多大了?”赵二狗忽然问道。

张贤笑了一下,问道:“你看我有多大?”

赵二狗道:“我看你好象还没有我大。”

张贤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没有你大,我今年只有十九岁。”

此言一出,大家都露出了惊讶目光,就连那个在床上趴着不动的熊三娃也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他。

“那你打了多少仗?”赵二狗又问道。

张贤老实地道:“我和你们大家一样,也是刚刚进到这个部队里来,还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我决心做一个杀敌的英雄,杀死最多的敌人。”

“你没有打过仗,又怎么教我们呢?”

张贤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肩章,道:“看见没有,我是少尉,我上过三年军校,战场上的东西都学过,所以我会把我所学到的东西全部教给你们,只要你们好好地跟着我学,一定会对你们有用,最少可以让你们在战场上学会自保,不要被敌人的流弹打中,不会死于无谓。”

“可是,我连杀猪都没有杀过呀!”其中的一个人叫道。

“所以你们现在就必须要努力,要训练,在战场上,你对敌人手软,那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排长,你是一个好人,比那个李班长好多了!”赵二狗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张贤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其实李班长也是一个好人,你们现在可能不明白,不过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他是真正打过仗的人,他对你们是比较严厉,但是战场外让你们多流汗,才能在战场上让你们少流血。”

“反正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厚道”赵二狗嘟囔着,依然对李文义持有偏见。

张贤没有再说些什么,又安慰大家了几句,这才离开。

未 | 完

由于篇幅限制,本次只能发到这里啦。枪法如神的张贤终于如愿参军,不知道在战场上他和这帮壮丁又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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