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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喂奶,27岁卖肾,28岁吃了一瓶镇痛药,我想死了!”

2021-11-13 来源: 网易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16岁喂奶,27岁卖肾,28岁吃了一瓶镇痛药,我想死了!” - 1

我是1981年出生的,从我记事起,特别相信大人们说孩子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我感觉自己脏兮兮的,爸妈看到我就烦是应该的。是奶奶让我觉得活着还有一点温暖,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奶奶捡来的,每晚睡觉,我离奶奶近近的,她搂着我,我也抱着她。

她说大孙女你太瘦了,奶奶心疼啊。可我是害怕一睁眼,奶奶死了,就没人要我了。我不敢说,我希望她长命百岁。

我和她差了整整半个世纪,为了能快些报答她,我总盼着过年,能快点长大,脱离没有多少童话的童年。

过年时,总记得厨房里奶奶的身影,她一辈子说话慢吞吞的、做饭也慢吞吞的。可我急啊!馋啊!厨房热气缭绕中不断飘来浓浓的肉香、又白又大的枣馒头、姜丝炒肉只有奶奶才能做出那个味儿、上百个全肉馅的饺子一起下到大锅里才叫壮观……

吃饱了,守岁时,嘴里含着糖块、手里握着苹果、枕着奶奶给的压岁钱睡着了的情景,现在想来,还觉得像那橘子瓣糖一样,甜甜的、美美的。小时候,一年到头,小孩儿不就这点念想吗?

其他时候,我总要面对我那自以为是的父亲。他,人狠,话不多。夏日午后,一阵暴雨,空气变得很清新,我出来踩水泡,不小心掉进一个深坑里,水没过了头,父亲看见,把我扯出来就是一顿揍。他越打我越不哭,拧着和他对抗。

不知道是不是脾气特别倔的人命硬,还是命硬的人脾气特别倔。回想自己从小到大,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一次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之中完成和父母的对抗。

那时,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愿意养黄牛。第一次关于死的经历是家里的老黄牛从身上跨过,骑在表姐脖子上玩耍,撞到门框上昏过去,去姑姑家,一对夫妻吵架,大家看热闹,我被对方扔过来的大马勺砍中脑门晕了过去。

这样命硬的人,脾气真的一点都不好,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他们总管我,我总对着干。我不愿意待在家里,夏天时,我特别愿意出去放小鹅,可有次丢了几只鹅,找不到了,吓得我不敢回家。被父亲抓住,自然一顿训斥。

家里的弟弟趴在我脑袋上,让我给他喂奶,抓着我头发,使劲揪。

吃痛甩开他,迎来的就是父亲的暴打,他永远不会看到我埋在土里的泪水。

中考,他为了省钱,让我考中专,我下定决心考高中,虽然不知道大学啥样,但我爱学习,一心想走得远远的。

吵完架后,下午骑车就走了,那时候住校,天越来越黑,就那样一个人在黑暗里骑啊骑,没有方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我不敢停下,怕一停下来,黑夜里便会有东西把我抓走。就这样,只能向前,一直骑到了天亮,也不知道是啥村子,打听明白,又骑回学校。吓得大病一场,嗓子里都肿了。

小诊所的朱大夫可怜我,让我在他家喝了碗粥,打了针,可回去还是病了好几天,嗓子以后就烙下病根了。我省吃俭用,自己上的高中,一块钱的大饼子根本吃不饱,去小吃部,偷偷吃人家吃过剩下的咸菜,虽然一碟只有五角,可家里不多给我一分钱,我只能拼命节省,拼命学习。

贫穷,没能限制我的想象,却让我感到耻辱。

让我更感到无地自容的是我的母亲,她是我们村里远近闻名的老师。当了十几年的班主任,培养了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可能把耐心都给了她的学生吧,每年的寒暑假,经常会听见她训斥我“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为了省去为我梳头的烦恼,她把我的头发剪得短短的,跟男孩子一样。

我特别讨厌看到镜子中的我,更不愿意面对总是一脸严肃的她。我是那么的渴望被父母认同,被他们表扬,可越想得到什么却又得不到什么。成绩突出是应该的,考不好就会被责骂。站在长相出众、才华出众弟弟的背后,我是最多余的那个。

高三时,由于在个人家住宿,安全并不能保证。晚上,我煤气中毒了。由于只有我住在外间,离炉子最近,同学们都没事,我是最严重的……虽然在校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可耳朵沙沙响,头脑很长时间都反应很慢。不过,后来终于我成了家乡第一个大学生。

大学毕业后,我寄宿在表叔家,表叔帮我找了工作,在一家都市报做记者,为了感恩,我留在他家照顾表弟学习、另外给他家一家四口做饭、洗衣、收拾屋子,也就是一个不用他们付任何费用的保姆。这可乐坏我父母,他们终于不用再往出拿钱供我,而终于可以花到我的钱了。

好在三个月试用期后,我的薪水张至到3500元。我很高兴,工作起来更加卖力。弟弟考上了吉大美术学院的油画专业,开学前母亲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回家送小弟上学,我满口答应。可当母亲提出要我负担弟弟4年的学费时,整个人都凉凉的。

“妈,你想让我卖肾吗?”

“呸,你个狗东西!养你这么大,养了个白眼狼,回报是你应该做的!”

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心凉了。

我不忍对她说出实情泼冷水,为了即将开学大一这一年一万多的学费,我办了信用卡,才交上了学费。

为了填上“窟窿”,我毎天晚上下班后去桂林路商业街附近摆夜摊卖衣服,运气好时一晚上能挣两百多。摆夜推的生意做顺溜后,我渐渐摸清了各个服装批发城的行情和价位。毎个月摆夜摊收入也越来越稳定,有时比我上班挣的还多。后来,我的工资涨到了4000元。加上摆地摊的收入,我不但还上信用卡,还有了一些积蓄。

春节时我回家,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有人在等我的钱,有人在等我。村口,奶奶站在寒风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她说,我工作了,比上学的时候还忙,至少那时候还有寒暑假,现在累得就知道为家里挣钱了。可看到弟弟意气风发地读了大学,又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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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回来后,我便很少再回家。因为表弟要中考了,我比他们谁都紧张。

等他上了高中住校,我也解脱了,所以特别盼望着他能考个好成绩。

表弟中考那天,我起得特别早,熬了他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还迷信地把自己的一块玉和蜜蜡都给表弟戴上。故作镇定地鼓励他:肯定没问题,正常发挥就行了。其实,从早上我就心慌得很,我以为是自己紧张,又是听音乐又是喝牛奶,都不太管用。直到表弟最后一科考完,家里才打来电话,让我回家参加奶奶的葬礼。他们和表叔商量了一下,怕影响表弟中考,奶奶病重时,没告诉我,让我安心陪表弟考试。

见到奶奶时,她躺在乡镇医院停尸间砖头堆砌的床上,奶奶还是那样的慈祥,可任凭我怎么哭喊,她都不会笑着说,大孙女,你回来了。上次回来看她,她就说自己浑身疼,早都活够了。我不愿意听她说这些,给她洗头洗脚,安慰她:别忘了我说的,等我买房了,接你过去住大房子,我伺候你。可我不孝啊!奶奶照顾了我前半生,房子没让她住上,连生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姑父姑姑他们都说奶奶是喜丧,走的时候特别安详,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止不住的哭,父母越是低三下四地解释,我心里的恨就越多。葬礼上,我哭得虚脱,是被他们架回来的。奶奶的遗物我包了一大包,可最后一件都没拿。人都走了,要这些,她就能回来吗?

回到家里,我不吃也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迷迷糊糊地梦到奶奶对我说:“大孙女,奶奶走了,再也保护不了你了!”我醒了,就特别想去找奶奶。哪怕见到她,求她谅解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求她再像以前一样抱抱我!我坐电梯到了顶楼缓台上,只要一跳,我们就能见面了。那我又是有奶奶的孩子了!可我怕跳下去,脸摔碎了,奶奶不认得我。

回家后,我想起小时牙疼,奶奶喂我吃多镇痛片那次,我吐得厉害,差点死了。于是我吞了一瓶的镇痛片,躺在床上想着和奶奶相见。我在心里默念:奶奶我来了,诚意满满地来了,我们两再也不分开。你会原谅我没赶回去见你最后一面吗?

“这么作死,我们当父母的是不会原谅的。咋了?养还养出错了!”这是我爸的声音,原来女儿想我,来到我房间,发现了人事不省、口吐白沫的我,家里人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闭着眼睛,听着他们在“讨伐”我——

表叔说,不就是孩子中考,没提前告诉她吗?至于这么大脾气,要寻死寻活吗?

我妈说,这孩子就是和她奶好,这一走可倒好,话都不和我说了。这是养的白眼狼吗?

我忽地坐了起来,天旋地转的,我强忍着,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八蛋,你们才是白眼狼,都给我滚出去!”我指着我爸说:“没有我奶背着你,你三岁就饿死了!”“还有你,不知道偷东西可耻吗?你拿了我奶奶多少的存款?”我妈躲闪着,支吾着说没有拿。我直呼表叔的姓名,“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敬,自己的孩子都不管,有什么资格在这说我!”我又大喊着让他们滚,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叫喊声引来了护士,把他们都劝了出去,打了镇定剂后,我睡着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的我,比以前更冷漠了,我也要像他们一样铁石心肠,这样就伤不着自己了。回到家后,我把我爸妈来时拿的行李包都扔了出去,把他们也推了出去。告诉他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就这样,一次次九死一生的经历,留下了很多后遗症,我脑门有道竖着的印,一到冬天风吹着就容易头疼,记忆力特别不好,拿东忘西是常事,可我还是坚持写作,采访提纲有几大本,凭借努力,5年跳槽3家单位,薪水也大幅提升,而我也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工作环境与生活状态。

正如我的微信签名一样: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人间值得我倔强地活一遭、走一趟!

有人说原生家庭的阴影会跟随孩子一辈子,但就像马戏团训练的那只大象,驯兽师会在大象小时候给它戴上枷锁,一头接在树上,一头系在脚上,让它失去自由;等大象长大了,明明早已拥有了把大树连根拔起的力量,却还以为自己是那只背着枷锁的小象,失去了主动离开那颗树的勇气。

我喜欢电视剧里六亲不认,酷到没边的姚晨。也祝福那只脚上鲜血淋漓,穿越荒原,走到未知旷野的大象。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一段话:要清楚你自己人生的剧本不是你父母的续集,不是你子女的前传,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我们不能改变出身,就要学会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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