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老兵的日记：一个被残忍砍头的农民，他的骨气令人难忘

在原侵华日军宪兵佐藤五郎的日记中，写下了一段令人发指的往事：

在山东省南部有一个叫沂州的城镇，城镇距离津浦线以东大约35里，人口有8万左右。城内沿着通向南门的道路边上，驻扎着日军第59师团的高桥部队。在西门大街上，还有门前挂着“日本军沂州宪兵派遣队”牌子的宪兵队驻扎。

1945年6月中旬的一天，佐藤五郎被命令去烧火筷子，烧好后送去营房后面交给梅田伍长。就在两天前，宪兵队抓到了疑似八路军的中国农民，此刻梅田伍长正在拷问他。

在一棵结实的树上上，吊着一个男人。男人有紧绷着的肌肉，体格相当健壮。这个人无论如何总让人感到就是一个农民，他大约40来岁，额头上深深的刻着皱纹，脸颊上有月牙形皱褶，痉挛着牢闭着的嘴唇，盯着佐藤五郎和梅田。

现场只有梅田一个人，是他一个人把男人吊到树上去的。梅田从佐藤五郎那里夺过来火筷，走近了那个男人的脸。这个中年男人抽动着有月牙形皱褶的面颊，太阳穴的血管鼓起来，哆嗦着脸颊的皮肤。

“怎么样，还不说吗？说！八路的行动！”梅田像发疯一样大喊着。中年男子把脸向旁边歪着，生硬地说道：“我是耕地的农民，八路的事情我不知道。”

梅田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拿着火筷子扬了起来“啪啪”地打在男人的身上，火筷子接触到皮肤后，发出了击打的声音和烧着皮肤的声音。冒着烧人的青白色的烟，烧人的恶臭味在附近弥漫。

火筷子的无情灼烧下，中年男人的腋下，不明的粘液和流出来的血混合着渗了出来。他咯吱咯吱地咬着牙，哆嗦着紧闭的嘴唇，瞪着愤怒的眼珠，盯着梅田的脸。

梅田在这棵树上杀死的中国人，一个月至少也有三四个。不仅如此，用灌凉水或不给水喝等水刑拷问后的犯人，必定引渡到干兵团，作为新兵实地刺杀训练用的目标，予以杀害。

梅田再次喊叫道：“你还不说吗？”他的嗓门都喊哑了。但是那个男人硬是不愿开口。此时男人的脸色和刚才不一样了，他面颊上深陷的眼睛大大睁开，凝视着梅田的眼。

“这个混蛋！”梅田又用火筷子烧男人的下腹部，滋滋的烟又冒出来了。迷醉于烟和恶臭味的梅田呆笑着，这样反复好几次。男人的肚子上满是黑红色的斑点，吊起来的胳膊筋肉僵硬，像蹭树皮似的前后大大摆动着身体，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突然，中年男子用左脚猛地踢中了梅田的胳臂肘，梅田拿着的火筷子落到了地上。梅田气得咬牙切齿，对佐藤五郎命令道：“佐藤！剥下这家伙的裤子，要是他还不说，就叫他说。”

佐藤五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把吊起来的中年男人的裤子往下拽，但想把它解开并不简单，两次三次拼命地拽着。每次拽时，树枝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同时那男人的身体也左右摇摆。

男人奋力挣扎着把脸向左转，在拽着他裤子的佐藤五郎的侧脸上吐了一口痰。发疯似的佐藤五郎大骂着，剥掉男人的裤子后就像逃开现场似的退了出去，用军服的袖子擦拭脸上的痰。

佐藤五郎恼羞成怒，捡起地上的火筷子烧灼中年男人。中年男子笔直地挺着身体，每呼吸一次，那被烧而垂下的皮肤便绽开似的露出骨头。那男人大腿部和下腹部眼看着出现黑红色的一片斑点，从烧肿的皮肤上流出了不明的液体。

那男人紧闭的嘴唇哆嗦着，扭歪了的脸痉挛，他站起来，抬头直盯着梅田伍长。气急败坏的梅田用长靴朝他的脸踢去，男人用一只手捂住被踢伤的脸，仍旧盯着他。梅田抬了抬下巴说道：“喂，佐藤，把这家伙关起来！”

梅田和佐藤五郎死拉硬拽的拖着，连踢带打地带到了拘留所。

五天以后，佐藤五郎和四个日本兵巡查城内完毕，返回宪兵队本部时看到高田上等兵正在院子的角落里使劲地挖着坑。他用力挥动铁锹，已经把坑挖到齐腰深了。在四周有高三米的水泥墙壁，沿着墙壁耸立着砖瓦造的大房子。

离挖出的坑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坐着五天前被吊着拷问的穿着藏青色上衣的中年男人。青山队长在旁边拿着军刀，凶恶地站着，金本翻译把手枪从枪套里拔了出来。

坐着的农民样子的男人，一边转过身来大口呼吸着，一边凝视着在青山队长前面的日本兵。在左边脸上，被梅田伍长踢出的伤口紫红色地肿着，是一幅战栗的形象。

佐藤五郎来到现场后，青山队长要他去接替高田挖坑，佐藤五郎跳进坑里，把坑挖到一米多深。此时金本翻译说：“队长，这家伙的亲属就在城内，他说要让他们来见见面。”

青山队长答应了，他考虑的是，这个男人见到亲属，一定会哭起来。翻译叫来姓蒋的伪警官，命令他去城里叫男人的家属来。

坐着的农民样子的男人，听到蒋去叫自己的亲人，当场就站了起来，把穿着的上衣和裤子脱掉。金本翻译忙问男人要干什么？男人露出微笑，把脱掉的上衣和裤子细心叠好，又平静地在那儿坐了下去。

姓蒋的警官带来的是一个农民样子、年龄三十七八岁的男人。坐着的中年男人觉得亲人来了，就转过身叫着什么。带来的农民样子的男人，扑过来抱住了坐着的男人，的确是骨肉亲兄弟的样子。

两个人紧紧地握着手，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互相抱着的这两个人，瞪着旁边站着的三个日本兵，哆嗦着咬紧的嘴唇，锐利的眼光注视着青山队长的眼睛。看到这种情形，青山队长暗示翻译走近那个坐着的中年男人。

“怎么样？要是说了八路的事就让你回去。你还不说吗？”翻译哄骗似地说道。

“鬼子！日本鬼子！”坐着的男人盯着青山的脸，用尖利的声音叫道。被带来的农民样子的男人也在喊着什么。

“金本，高田，动手吧！”恼羞成怒的青山队长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命令两个日本兵动手了。

坐着的那个农民意识到了危险，他赶紧把刚才脱下的衣服叫另一个农民拿着。但是农民拿着衣服并不想回去，两只脚牢固地在站立在原地，毅然瞪着青山和金本。

青山队长叫来伪警官，强行将拿着衣服的农民带走了。他临走时拼命反抗，嘴里大骂着“鬼子！鬼子！日本鬼子！”

“队长，坑已经挖好了！”佐藤五郎从坑里上来报告道。

青山队长命令日本兵将中年男人的眼睛蒙上，带到了土坑边上。金本翻译得到了青山队长的许可，扯开了中年男人蒙眼的黑布，举起日本刀准备砍头。中年男人却突然转身向青山队长，叫他来亲自来砍头。

“好胆量！”青山队长看到这个情况，他笑了笑，把军刀从金本翻译手中夺了过来。农民样子的男人看见青山拔出军刀，露出了微笑，恢复了原来的脸色，唱起了他想唱的歌。

青山队长走到男人的身后挥起军刀，刀背打在男人的脖颈上。“啪嗒！”发出了骇人的声音。青山第二次举起了军刀，那军刀刀锋稍微颤动，刷地闪着寒光的同时，咔嚓一声砍下头来。

从脖子里冒出来的血，把坑的周围变成了血塘。尸体在坑上面笔直地挺着，手足痉挛，喷出了大约一米长的血来。在旁边矗立的水泥墙壁上，涂上了宽30厘米、长1.5米左右的鲜血。

佐藤五郎和高田走近尸体，抓住痉挛的脚，不顾一切地向后坑里拖去。两人将尸体拖进坑里后，用铁锹拼命地把土埋到坑内。

埋好土坑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佐藤五郎脑海里总是浮现着男人的样子，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与高田相互对视了一眼，丢下铁锹跑回了营房。

1945年8月，佐藤五郎被俘虏，关入抚顺战犯管理所改造。在战犯管理所里，他将这段往事写进了罪供状之中。1956年夏，佐藤五郎被遣返回国。

佐藤五郎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农民，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他至死都没有屈服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