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下的特殊清扫者,是真正向死而生的勇士!(视频/组图)
新闻报道里的凶杀案总是令我们毛骨悚然,以至于我们从未注意到背后还有一群清理非死亡现场的特殊人员,他们的具体工作究竟是如何开展的,又是缘何走上这条道路呢?本文就围绕这群人讲述了几个令人动容的故事,让我们有了向死而生的力量,更加珍惜当下的生活。
当谈起非正常死亡,谈起凶案现场,我们会联想到什么?是悬疑剧里古怪离奇的死法,是刑侦剧里接踵而至的谜团?
但在现实里,被编剧放下的现场仍然要有人处理,总要有“真的猛士”,来正视淋漓的鲜血。
暴力街区中的工匠精神
墨西哥是犯罪率最高的国家。据国家登记处统计,一个月内非死亡人数曾高达2890人。美国CNBC报道,18年的大选进行9个月时,就有132名候选人遭杀害。
在这些死亡现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血迹和恶臭,尸块与腐肉。
大叔Donovan Tavera,就每天都在为这个城市洗去血污。
比起风波未平的996工作制,特殊清扫人员往往得“007”。因为非正常死亡随时发生,他们不得不24小时枕戈待旦。
工作时,他需要对付被霰弹枪轰烂的尸块、黑帮私刑下的断肢、失禁的排泄物等等。
那么,他是如何走上这条道路的呢?这还得他12岁那一年说起。
当时Donovan亲眼目睹一个人因车祸倒在自家公寓门前。
面对死者的尸体,他没有尖叫或逃走,而是一边盯着血泊,一边问向父母:“为什么没有人来清理?”
可一直没人回答他,他开始一点点尝试自己解答。
沉迷图书馆最无人问津的著作,用买来的牲畜内脏模拟死亡现场,把自家车库当做实验室……
因此他的青春时光背负着“变态、异类”之名,却也成就了一位专家。
Donovan自行研发了370余种配方,用来清理死亡现场难以杀死的病菌,结核、艾滋、肝炎种种病原体。除此之外,他清理残留物,消毒杀菌,溶解真菌,清洗现场,扫去指纹,直至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迄今为止,他成为第一位官方认证的犯罪现场清理工。Donovan每次收费只有400美元,如果是临近的美国,起码要2000美元起算。
可无论时薪高低,他们都必须配备严密的防护服和专业设备,因为会伴随种种风险。
如果案子发生在卧室,清理还算容易。但往往非法化学试验室也在他们业务范围之内。
比如清理一个冰毒制造室,就可能会承受不可预知的风险。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为死者送行的人
在很多国家,特殊清扫工作大多是一种兼职。将它作为正职。则需要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
李伟是合肥人,2001年毕业在外漂泊了几年。回到合肥后,在好友介绍下,来到一家殡仪服务公司,开始走上这份特殊职业道路。
无论是高空坠落,溺水,还是交通事故,他必须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在清理现场外,还要负责运送遗体,一条龙的殡葬服务他大多都得经手。
他每隔5天,才能回家里一次,其余的时间都住在公司的店面待命。
虽然月薪不低,但这样“晦气”的工作也给生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除了家人反对,前女友也因此离他而去,相亲也成为难事。此外,甚至连一直喜爱的麻将都生疏了许多。
即使在许多人看来,这行无非是“挣死人的钱”,李伟仍有着自己的嘲解和坚守:“我是一名灵魂摆渡人,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因为我们都是送死者走最后一程的人。”
向死而生的人们
所谓孤独死,就是独自生活的人在没有任何照顾的情况下,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因突发疾病等原因死亡。而在日本,这种情况并不罕见。15年间,约有10万人在家中默默离世。
在2017年的纪录片《UNDERCOVER ASIA:LONELY DEATHS》中,用几十分钟记述了一套完整的孤独死清扫程序。
进门之前,清洁人员会双手合十以示敬意。之后用摄像机先拍摄屋里情况,检视死者最后的生活景象:垃圾覆盖的被褥,渗透体液的榻榻米、充满呕吐物的马桶……
清洁员会先处理气味源头,扔掉废弃物,之后用化学剂清扫地面和墙壁,喷上一层密封剂。最后才是整理房间内的遗物。若是找不到亲友处理后事,也只能交由政府处理。
凭着猎奇心理入行的员工,100个里会有99个很快辞职离开。从事这种工作的人,很容易受到压力失调症*的侵扰。
注:stressdisorders:在经历巨大或惨痛的肉体或精神的创伤后导致的一种疾病,症状包括影像重现、痛苦的情绪和突发恐慌等。美国911袭击后很多人出现这种症状,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就是其中一种。
留下来的人,往往对此有独特的看法,这份工作也在其生命中占有别样意义。
小岛美优入行一年有余,是纪录片中清扫公司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女生。这份坚持也来自她的童年经历。
小时候,妈妈带她从整日酗酒的父亲身边逃走。几周之后,当她们打开家门,发现父亲已经猝死离世。看着父亲留下的遗物,她时常有些后悔。也许当时再了解他颓废的原因,多给予一点关心,或许还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她选择亲身感受,或者是一种坚守,或者是一种自我救赎。
而另一位日本博主“特扫队长从1992年开始服务于日本HumanCare股份有限公司LIFECARE事业部。
他的任务负责遗体处理、净身纳棺、遗物处理、特殊清扫等。
与死神相守二十年,无数次进出各类死亡现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故事,他选择记录、分享自己的经历。除了网络更新,他挑选了25个死亡现场,25个与死相连的故事,留在了一本六万多字的《那些死亡教我如何活》里。
这其中,不乏有工作在死亡边缘的细节:
“清扫现场那天,我蹲在地板上,从墙角开始一点一点清除那些血迹。这工作十分单调乏味,需要耐心和毅力。已经干透的血迹就像硬硬脆脆的麦芽糖一样,很容易就可以剥下来。”
“半干的血迹则像蜡,刮除时比较费劲。那些没干的血迹,很像开始溶化的巧克力,要擦拭才能除净。”
老龄化是孤独死的重要原因,但孤单死去的并不只有老人:有中年丧子的父亲,不戴口罩和他一同清理污秽的房间,执意尽到最后一分父亲的责任。有奋斗的中年人,房间内收拾整齐,工作日历一丝不苟,最后却也选择结束生命。
有人说人会死三次,第一次是脑死亡,在生物学上死去;第二次是他下葬时,人们来参加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然后他在社会中死去;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时,那时候他才真正死去。
对于孤独死的人们来说,三次死亡可能同时到来,也许特殊清扫人员才是送他们最后一程的人。
特殊清扫,清扫的不只是脏污和旧物,而是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就像书里他的思索:
“从事特殊清扫的工作,总是不得不面对死亡,我几乎每天都在思考自己的死。也因此,更为深切地感到‘要珍惜当下’,人生不容丝毫松懈。由此,我知道了很多原本不知道才好的事情,总在想那些本来不想为妙的事。”
什么才值得珍惜?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