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泪目背后:疫情之下,不要让中国医生受尽委屈!(组图)
那天接受采访的时候,钟南山流泪了。
他说武汉是个英雄的城市,一定能挺过去的。
84岁高龄的钟南山过去半个月来一直奋战在抗疫的第一线,在他身后,是无数兢兢业业的中国医护人员。
他们在与疫情搏斗,在拯救人民共和国。
而医护人员们,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需要被爱护和尊重!
疫情持续爆发,热搜前十的消息里,一条比一条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春节和疫情导致500万人离开武汉,确诊病例还要再增加约1000人;
北京新增的5名感染者中,其中有一名9个月的女婴;
最新的疫情分布图中,已经确诊2902例,死亡82例;
安徽出现聚众性疫情,驶向全国各地的车厢内仍有疑似感染者...
就在让人越看越压抑的时刻,刀哥留意到了一条天大的好消息——武汉协和医院有7名感染新型肺炎的医护人员,经过隔离治疗后,新型冠状病毒的核酸检测已转阴。他们已经退了烧,隔着玻璃比出了OK的手势,精神很好。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医生2天后再次复查的时候仍然是阴性,就说明他们痊愈了。
在这之前,疫情越来越严重,这些医生面临的困境也越来越难,越来越苦。
有人在发热病房坚守了432个小时,有人日以继夜救治感染病患最终倒在手术台上,他们一边硬刚死神,一边跟无知和谣言对抗。
他们都曾身披希望的战袍出发。
但疫情之下,这1000万中国医生,真的就不怕死吗?
人民网在评价这次疫情时说的一针见血,疫情是面镜子,把干部的态度、能力都照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疫情也把中国医护人员面对疾病最真实的反应照得一清二楚:怕,但不逃。
1月23日是武汉封城的第一天,这天,武汉市儿童医院86岁老专家宗祈全副武装,坐着轮椅出诊。
记者问他特殊时期,为什么还要工作在门诊部第一线,宗祈回答,“你说一辈子我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这几个病人吗?”
说这句话时,老医生摆弄仪器的手没有停。
1月24日,江苏省人民医院92岁高龄医生敖忠芳前往战场,这么大年纪,很多人都担心老医生的身体状况。
可是她含着泪回答:医学的战士,死在战场上是死得其所。
同一天,曾在北京小汤山抗击“非典”的南方医疗队队员,在请战书上按下了一个个血红色的手印,写下,若有战,召必回,回必胜!
南方医院已经退休的老医生们说,不计报酬,无论生死。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女医生张旃副教授,在申请上一线前说:“我已经做好了自我隔离的准备,就是说,我已经不打算回家了。”
此事我没有告知明昌,个人觉得不需要告诉,本来处处都是战场。
跟钟南山一样,中国医生老将出征,一个个都是硬骨头。
老将们看淡生死,很多经验不足的年轻医护人员却还是孩子。他们走上了战场,被分配到重症监护室、发热门诊,成为了跟死神硬刚的主力军。
一名刚从重症隔离室出来的年轻医生,带着哭腔说, “不怕是不可能的,谁都怕!”,但紧接着就抹掉眼泪说:
“但这就是责任啊,穿上白大褂的时候,我就不怕死了。”
上战场前,协和医院的女医生们剪掉了自己的长发,就为了穿脱防护服衣帽的时间能再快一点,多留一点时间给病人,但哪有女生不爱美呢?
在湖南郴州,已经在疫情一线两天两夜没合眼的父亲,趁着午餐时间隔着防护玻璃跟自己在隔离区值班的儿子写下了“加油”的字条,相隔不到10米,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加油。
武汉有一位95后医生,被分配到任务极其间距的呼吸二病区工作,每天重症患者接触,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也有被感染的风险,但想了想,还是打出了一句:
“如有不幸,捐献我的遗体做研究攻克病毒。”
我们在过年,他们却在帮我们过关。
但对这些中国医生来说,这一关要对抗的,远比病毒多得多。
高压高强度下自身体力的耗尽,是这些医生们要抗住的第一关。
大量的医生在除夕夜,因为物资供给不上,只能靠一碗泡面度过,甚至很多医生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吃完泡面,还得再次回到前线与病毒搏杀。
昨天,一个汉口医院的医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已经有连续一个星期,晚上只睡两个小时了。”,开口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极度沙哑。
另外,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医疗资源紧缺,医生近乎裸奔。
面对如此之多的病人,防护服、口罩和护目镜很快就用完了。武汉协和医院,因为物资极度缺乏护士们开始用游泳镜充当护目镜。
基层医院就更危急了,荆州一家医院“全院没有N95口罩,也没有防护服”。
湖北省随州市某定点接收医院的医生说,“口罩防护服肯定留给感染科和发热门诊,我有防护服穿已经很好了。”
防护服紧缺,根本不能保证 6~8 小时更换,大家就脱了挂在抢救室,用紫外线消毒一夜,第二天继续穿,污染严重。
医生用文件夹自制防护屏障,卑微的请求社会捐助防护用品。
密切接触病毒的第一线,一般程度的防护对医生来说,像层纸一样一戳就破。
唾液、血液、呕吐、咳痰,一线的医生每天都要面对这些病原携带体,稍微不注意,可能自己就成了下一个病人。
没有足够的防护服,也没有干净的食物和水,医生们不敢脱掉防护服去吃饭,因为他们怕脱下来之后就没有了。
医生是冲在一线的战士,防护服、口罩、护目镜就是他们的铠甲,他们并不是钢筋铁骨,百毒不侵,我们怎么能让自己的战士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去应战强大的敌人?
谣言和恐慌,也不断给医生制造着新问题。
抑制病毒感染的偏方肆起,从风油精到喝白酒,从盐水漱口到小磨香油;造谣者比比皆是,有人说某医院医生集体感染,有人说医院里尸体都放不下,就堆在过道上...
无限的恐慌之下,听信这些谣言的人,纷纷涌进医院,在正常时期都会人满为患排着长队的医院,哪里经得住这样暴增的求医人群。
有疑似发热病人,撕扯下护士的口罩朝着她脸上吐唾沫,“我活不了,你们都别想活。”
原本只是瘟疫的问题,却有可能在恐慌下,变成整个社会的秩序混乱。武汉一位医生说,疾病是一分,而恐慌是十分。
武汉的一线医生,随时可能倒下。
疾病面前,我们往往最容易忽略医护人员一次次受过的委屈。
2003年,非典肆虐。
在救治一名患者时,医护人员问了五遍,有没有接触过非典病人,家属给医生的回答永远都是,“我们老太太根本没出过门”。
事后家属才坦白,他们家的老先生在武警医院因为非典去世了,老太太一直在医院照顾老先生。
就是因为隐瞒病情和接触史,一个谎言,把所有接触过这名老太太的医生和护士,集体送进了隔离区。
即便不是在疫情时期,超过三分之二的中国医生,也正在经历职业耗竭 。
在流感高发期,扬州大学附属医院的儿科每天的接诊量超过2000人,每天工作时间都在10到12个小时,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在超负荷工作,甚至带病工作。
四川大竹,杨文凯医生在连续两周高强度工作后,就地摔倒,磕断两颗门牙,第二天又回到了手术台。
《劳动法》中规定劳动者每周工作时间不得超过四十四小时,然而有一部分中国医生有时要工作超过80小时/周,是普通人工作时长的一倍。
这翻倍的工作时长是怎么来的?
由于医院急诊、住院部需要24小时有人员在岗,三班倒就成为了医护人员的家常便饭,医生可以休息,但要做到随传随到。
但他们受到的委屈,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在一项调查中显示,59.79%的医务人员受到过语言暴力,13.07%的医务人员受到过身体上的伤害,未遭遇过暴力事件的医生,占比仅有27.14%。
穿上了白大褂,他们就有了使命,就是不怕死的战士;但另一个数据是,60%的医生不愿意自己的子女从医,因为实在太难了。
这次疫情,把中国医生的困境与最真实的现状照得一清二楚。
2003年“非典”时期,柴静就曾在一片狼藉中,问过医护人员一个问题:“你们都靠什么防护?”医生的回答是:我们靠精神防护。
17年后疫情再次来袭,这些祝福着病人早日康复的医生,自己却连上战场的铠甲都没有。
当今社会的大部分人,对医生还是有着崇高的敬仰,对医疗事业还是有着足够的尊敬。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每倒下一名医生,都是扎在我们身上的一把匕首,警醒着我们因为一时猎奇吃野味的后果,轻信谣言做出无知举动的后果,一次次把自己对疾病的焦虑和恐惧发泄在医生身上的后果。
疫情之下,别再让这些硬刚死神的人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