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对中国、印度移民父母不公平!”英文媒体为什么这次替我们喊冤(组图)
01
一个关键的立法进程
今年仍会发生
让我们从一尊雕像说起。惠灵顿国会大厦门口,矗立着新西兰前总理Richard Seddon的雕像。Richard Seddon有个政治遗产,1898年他首次在新西兰引入退休金制度。
然而,他也是anti-Chinese的。
当年他引入的退休金制度中,将当时所有在新西兰的华人排除在外(直到1965年华人终于被纳入)。
时间过了一百二十多年,在移民社区中,一些少数族裔的老年移民又开始担心了。
2018年10月引入、2020年7月一读,目前在特别委员会阶段,3月23日会出第一份报告——这部“新西兰养老金和退休收入(公平居留)修正法案”是冲着移民父母来的。
早前大家都被普及,法案关键点,是将移民在新西兰领取养老金时限,从10年提到20年。
魔鬼藏在细节中。如果现有版本被国会议员投票通过的话,意味着从法案生效日开始,没有拿到养老金的老年移民,会忽然发现自己还要多奋斗十年——哪怕离65岁还有几个月、几周时间——那些来得晚的60岁或者70岁的移民,可能一辈子就再也不会看到新西兰养老金了。主要的矛盾就在这里。
02
对中、印移民特别不公
没有“兜底”安排目前新西兰的主流民意,大部分都赞成从10年增加到20年。本篇讨论的是立法后是否应立即生效,及适用范围。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这部立法的一些背景。背景:推动立法的新西兰优先党已经被扫地出门。法案由优先党前议员Mark Patterson引入国会,当时是优先党政治力量最旺时期——而2020年大选后,优先党被选出了国会。
但根据规矩,前议员已提交的法案仍会继续走完进程,这部立法的“看护人”现在变成了国家党议员Andrew Bayly。工党和国家党的态度,都支持从10年增加到20年。
同时,两党内都有一些声音,说这部法设置得太严厉。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议员说,这部法对于中国移民和印度移民,尤其不公平。
在新西兰的主要移民来源国之中,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英国有着社保安全保障协议,而和中国、印度之间却没有,因为社会系统不兼容。
所以,中印老年移民一旦发现要增加10年奋斗期,很可能会一下落入救济体系,中间缺乏缓冲层。有议员认为,按照原版本,生效后立即执行,一方面会产生不公平,包括即将拿到养老金的人也突然要增加10年奋斗期;另一方面,打乱很多人财务上的规划,没有提供足够准备期,一些老年人会被打入贫困。
现在关键人物是印度裔的Priyanca Radhakrishnan,她是本届政府新的少数族裔部长,她是否能正式提出反对,比较重要。
03
移民强调
不应追溯,分阶段执行立法去年12月16日结束民众意见提交期。因疫情的关系,没有收获太多人的注意。
在移民社区,仍有不少移民提交了反对,或对媒体说出了自己反对的理由。
他们最大的争取:是要求对已经在新西兰的人,不要追溯实施。很多人来的时候,新西兰说的是10年拿退休金。
还有人希望逐步实施,不要一下子延长10年,应分阶段延长,比如在10年内从10年提高到20年。
同时,移民还特别强调父母在子女安居上的作用。近期露脸表态的包括来自南非的Hendrik Wentzel和太太Sunel,他们移民新西兰并在本地开了生意,强调完全是因为父母Nicolette和Jannie来新西兰帮助他们,照顾他们的孩子和家庭,否则他们也无法专心奋斗。
另外,父母还帮助他们在新西兰买下房产,“他们帮我们才能购买第一套房产……还将继续为我们及新西兰经济做更多的事情。”Hendrik Wentzel说,理解新西兰应该提高退休金等待年限,但应只针对未来来的移民。
04
华人社团提交反对
华人提到独生子女现实问题奥克兰很多华人协会也在之前提交了反对的意见书,称法案“不人道”,要求不要针对已经在新西兰的人。
奥克兰华人Gloria Gao说,她父母2012年来新西兰居住,已经65岁以上,很担心这个法案。“这对他们不公平,再等10年对他们就太老了……如果通过他们会感到绝望,这缺乏社会公平性。”她说。
Gloria Gao说,她和老公Alan Yu都是全职,没有父母照顾孩子是不可能的。两人都从学生开始就来新西兰,后来也是父母资助下才凑够了首付。“他们贡献了很多,我感谢他们的贡献。他们把新西兰当第二故乡,我们应该照顾他们。”Gao还表示,两家都是独生子女家庭,照顾父母责无旁贷。而之前的南非移民也表示,南非的风俗也是子女照顾父母。
05
媒体为何替移民喊冤
立法的严酷性吓到了他们
为什么这次英文媒体也替中国、印度移民喊冤?因为这部立法的严酷性也吓到了他们——如果今年针对移民的严酷立法通过了,未来针对所有人立法也可能具有相同的特征。
一部不好的立法往往初衷是好的,但实施时却未必就好。以“新西兰养老金和退休收入(公平居留)修正法案”为例:
一是变化来得太快,人们没有时间调整财务计划。立法者需要给人们足够的时间做好新的退休计划,而不是把他们扫进紧急救助体系。历史上,新西兰牵涉到退休金安排的立法,从未这样严厉。
比如1990年代养老金年龄从60提高到65,就是分阶段实施。传统上,立法者应该给出更长时间,提出足够多的预警。
二是立法不应该挑选少数人作为打击对象。养老金修正案却不成比例地打击了政治上的弱势群体——少数族裔移民。现在,占5%人口的华人在国会中的议员比例不到1%,连说说“我会替你们发声”的人都不够。
英文媒体这次说:“You may feel safe when it is not your group being targetted by law reform. (你可能觉得安全,因为这次你不是法律改变的针对者)“But we should all worry about law-making that has a disproportionate effect on politically marginalised groups in society.(但是我们应该对于针对社会政治中被边缘化的群体,产生过大影响的法律修改而感到担忧)“One day you could find yourself in just such a group.(因为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也成了这样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