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老兵的七年一刻

赵鹏，是谁？

他是BOSS直聘的创始人，也是带领BOSS直聘拼搏7年后奔赴美国资本市场，接受投资人审视的招聘老兵。

赵鹏的简历自带光环。毕业于北大的他，在体制内工作的10多年中有5年时间是处级干部。

但偏好不确定性的赵鹏最终放弃了仕途选择投身招聘行业，在2013年赵鹏创办看准网时，他已经在人才招聘领域做了20多年。

2014年，在赵鹏的带领下，BOSS直聘上线。

如今，7年时间过去了，灼识咨询的数据显示，按2020年月活跃用户数（MAU）计算，BOSS直聘是中国最大的在线招聘平台；就2020年平均移动MAU增速而言，BOSS直聘是中国前五大在线招聘平台中增速最快的公司。

5月21日，在赵鹏的带领下，BOSS直聘赴美递交招股书；6月11晚间，BOSS直聘正式登陆纳斯达克。上市首日股价上涨96%，截至发稿BOSS直聘市值148亿美元。

走近这个带领着BOSS直聘还原了招聘最初场景的老兵，会发现他内心丰满，渴求不确定。

01

军人世家养成的招聘老兵：

辞官下海，寻找人生“推背感”

1970年12月，赵鹏出生于山西长治，1989年高考时，凭借山西探花的身份进入北京大学。

对于全山西第三名的高考成绩，赵鹏不断的强调：差3分，不知道丢哪了，要不然我就是第一了。

对于多数家庭来说，考上全省第三应该是一件颇大的事，但赵鹏的父母家人很平淡的看待这件事。当时并没有操办酒席。据他回忆，当地广播电视台给他们家发了500元钱。赵鹏解释说：从初三往后学习考的一直很好，家里人也没当回事，所以成绩疲劳了。

在做人做事方面赵鹏的爷爷对他影响比较大。小的时候，经常和他说不要争第一，那样会太累了，考个第二挺好的。赵鹏把他爷爷称之为匠人，做过同族大户的管家。在当时那个年代，爷爷还有一身手艺，做醋、粉条、豆腐，这几门手艺都很精很透。

赵鹏的父亲是军人出身，母亲是教员出身，甚至家中许多亲戚长辈都是军人，父亲、舅舅、姑父。赵鹏回忆父亲是个极其坚韧咬得住牙的人，这一点对赵鹏将来的道路影响很大。

赵鹏说，我对工作的信仰是：“混日子毋宁死，坚决搞事情”，于是20多年职场生涯，我一直在折腾。

从北大法律系毕业后，赵鹏顺风顺水地做了11年公务员，29岁就荣升处长，但之后5年升职停滞了。

于是赵鹏决然辞掉铁饭碗，开始寻找人生的“推背感”。

虽然，现在作为创业者，赵鹏已经可以和比自己小十几二十岁的员工聊天、布置工作，但当时刚刚进入互联网行业的赵鹏，却很难适应新环境。

当时的中国互联网业正处于“冷启动”阶段，如今回忆起这段经历，赵鹏依然觉得坎坷。70年出生的赵鹏，彼时已经35+了，而互联网企业的部门主管却都是刚刚毕业3年的80后，赵鹏在沟通上遇到难题。

入职3个月后，他被公司人力资源主管约谈。对方告诉他，以他目前的表现，很难“转正”。原因是，很多同事反映与他打交道很困难。

从稳妥的机关来到青年聚集的互联网行业，赵鹏不得不在人际交往方面作出许多痛苦的改变——说话使用80后听得懂、听得惯的语言，平时不能一本正经，要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直到37岁那年，赵鹏凭借在KA管理业务岗位超过300%的业绩，以及在区域管理超200%的业绩，经过区域管理者民主投票，成为公司的COO，“正式从一个机关干部变成了高级职业经理人。”38岁时，他成为公司的CEO。

赵鹏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自己“混日子毋宁死，坚决搞事情”的工作理念，也成功实现了从机关干部到招聘老兵的身份转变。

02

2万小时打磨产品，做好“农民”

著名的管理学家德鲁克提出，管理者所做出的所有决策中，人事决策最为重要。因为人是“特殊资源”，决定了组织的绩效状况，因此管理者尤其需要重视人才的选拔、培养和晋升。

BOSS直聘的开始很简单。

2013年12月，赵鹏开始创业之旅，与几个老部下一起开始做“看准网”。

在赵鹏看来，企业了解求职者的方法很多，可经过多轮面试聊天进行考察。但求职者却不太有机会深入了解企业。

因此，看准网被定位为企业版的“大众点评”，希望在雇员和雇主之间建立起相对透明信息平台，能够依靠大量数据平衡掉个人见解带来的偏差，让求职者之间互通有无。

但在做“看准网”的过程里，BOSS直聘诞生了，触发因素是：最开始创业的时候，自己团队招不到人。

“一个干了多年招聘的团队，自己都解决不了招人的问题。饿了怎么办，自己下厨做饭。”赵鹏说。

说干就干，2014年4月份，一个产品经理、一个设计师，三个工程师，在没有专职团队的情况下断断续续开发了3个月，7月13日，Boss直聘正式上线。

至于最初需求实现，赵鹏曾经直言，“超过80%的员工，是通过BOSS直聘招来的”。

赵鹏曾经在公开场合说过，所有的创业者在初期其实都是靠直聘起家的，一个CEO要花一半的时间去找人。

但一个好的需求并不一定能带来一个好的产品，一款拥有口碑的产品需要的是耐心和打磨。

而赵鹏的互联网产品观决定了他可以做好这件事。

赵鹏总自称农民，因为“农民是想种地的，跟土地在一起很亲，他只要不糊弄，每天蹲在那儿使劲弄那个地，是很高兴的，因为地从来不哄人。”

带着农民的认知，珍惜自己的土地，赵鹏也喜欢种自己产品的这块地。

他说：“我有2万小时以上的孜孜以求，又是一个认真的人，整天以格物致知为追求，不虚度，上进又努力，也该摸到关键点了。这事就应该是我的，不是谁在眷顾我。”

而对于“耕好地”的标准，也很简单，那就是“你的用户认真告诉身边的人，我用这个软件找到人了”。

03

只做最简单的事：还原生活场景

为了达到自己设置的标准，赵鹏或许只做了最简单的事：尽力还原生活场景。

其实，招聘这个行业的历史显然已经存在很久了，老板直接招人也并不是创新。

早在周朝，周文王就为了解救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夺取昏君殷纣王的天下，而四处访请能人了，其中请姜子牙出山的故事最为出名。

而刘备为了招募诸葛亮，也不惜三顾茅庐。

直到明清时期，雄踞中华的晋商也采用内推形式由老板直接出面招人。

而现代以来，改革开放开始之后，当“包分配”不再存在时，大家开始自己找工作，人才市场出现了。90年代初的招聘会，毕业生带着自己的简历去人才市场找到部门领导，领导翻看简历感兴趣了两个人再坐下聊天。

所以，在互联网招聘出现以前，招聘其实以“直聘”的模式存在了很久。

但90年代末，中国正式进入互联网经济时代，互联网招聘出现了。但那时的互联网还局限在PC端，手机还没实现智能，别说5G了，连3G都还没有。

于是，初代的互联网招聘采用的模式是：搭建一个平台，一边让求职者投递简历，另一边则通过向企业售卖广告位或简历下载服务来获得收入。

而这一模式的本质是一个职位搜索器，它能存在是因为有职位搜索器去进行流量分发，他遇上困难也是因为职位搜索器。

而度过21世纪的最初10年，智能手机出现了，网络带宽变宽了，互联网公司们纷纷转向了移动端，移动互联经济的红利期到来。

公司多了，意味着需求也多了，找工作和招人两端都嗷嗷待哺。

2014年的双创政策更是对整个创业、就业环境的强劲助推。

而随着求职者和企业越来越多，企业找到合适的人难度越来越高，花在筛选简历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赵鹏从这些纷繁的现象中，凭借着自己在招聘行业多年积累的经验，当机立断：还原生活场景，做直聘，不做网站，做APP。

直聘只是还原生活场景的一种模式，而做移动端APP则是实现这一模式的具体途径。

在赵鹏行动之前，行业的共识是：找工作这个行为是低频的，为了一个低频的行为和需求做一个移动端是不对的。

BOSS直聘从一上线就发力移动端，并且在它的带动之下，各大在线招聘平台终于都看到了移动端的机会。

于是在线招聘这才进入移动互联时代。

事实证明，移动互联时代，一切需求都应当在手机上能够解决，是BOSS直聘的远见。

数据显示，2020年的应届生，每次打开BOSS直聘，停留时间至少在20分钟以上——虽然频率较低，但这并不是一个没有黏性的需求。

04

想做好技术，就要让技术人员富起来

做直聘、搞移动端，剩下最核心的逻辑——搜索简历更是亟待改变的。

BOSS直聘对这一方式也进行了革命——将搜索变成匹配。

在数据池巨大的情况下，求职者和招聘方都很难在海量的信息中依靠人工去筛选自己需要的内容。而推荐算法自动解读你的需求并将合适的职位和人推送到你的信息流中，这大大简化了流程、提升了效率，使寻找职位和候选人的体验里也包含了一点刷淘宝的快乐。

但要做好匹配算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了做好它，公司对研发的投入不遗余力。

2018年，赵鹏请来了薛延波，组建了一个职业科学实验室，借助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学科对求职的研究成果，通过人工智能技术还原求职者的完整画像。画像越详实，匹配成功的概率自然越高。

公司2019年、2020年研发支出分别为3.26亿元、5.13亿元，同比上涨57.7%；分别占收入的32.6%、26.4%。2021年一季度，公司的研发支出达1.64亿，占收入的21%。

这一研发占比数据不但远远高于主流互联网招聘平台，也显著高于互联网行业的平均水平，甚至能比肩一些以科技为内核驱动的互联网代表性企业。

为了更好的研发，需要更好的人才；更好的人才需要更好的待遇。

因此，早在2015年，BOSS直聘就对标国内技术大厂设计了公司T序列（技术人员）薪酬体系。

对于赵鹏来说，创业中，结果比过程更重要。而为了那个更重要的结果，就要有决心让T序列先富起来，否则这个厂就始终不会富起来。

BOSS直聘的技术薪水在行业一线，这是程序员们已经公认的现状。“工程师是很务实的，公司肯用钱说话，就不用把我们非常重视技术人员放在嘴边。”

05

投资人眼中的赵鹏：值得尊敬

在赵鹏的带领下，IPO前BOSS已经进行过五轮融资。2016年9月，BOSS直聘完成2800万美元C轮融资，华映资本、高榕资本领投，策源创投、和玉资本、今日资本、顺为资本跟投。2019年11月28日，由腾讯领投，投后占股接近10%。

招股书显示，IPO前今日资本旗下的CTG Evergreen Investment持股14.7%，为第一大机构股东。

在所有投资人中，与赵鹏渊源最深的可能就是今日资本的创始人徐新。

早在赵鹏在前一家公司做CEO的时候，徐新是竞争对手的董事长。而在赵鹏低调创业后，已经是投资人的徐新无意从美国同事那里听说了BOSS直聘这款APP，找人打听才知道创始人是赵鹏。

当天夜里，她就带着团队去尽调，签定不能反悔的投资意向书，7天后就打了过桥贷款。

徐新可能是成功案例最多的投资人之一，京东、美团的股东中都曾出现她的身影。

而在徐新的眼中，赵鹏不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也是一个非常有洞察力、会招揽人才的创业者。

靠着洞察力抓住招聘业的刚需，靠着识人的眼光和软磨硬泡，赵鹏带着他的团队踏踏实实地做了一个好产品。

06

老兵的星辰大海：

做人类社会重要的一件大事

人力资源是个很大的市场，是区别于其他资源的核心资源。

灼识咨询的数据显示，中国人力资源市场2020年为5651亿人民币，有望在2025年增长至12990亿，复合增速高达18.1%。与此同时，中国的人力资源市场还处于发展的早期，2020年人力资源市场规模为名义GDP的0.6%，而同期数据中，英国为1.9%、日本为1.6%，美国为0.9%。就GDP占比而言，人力资源市场有望进一步提升。

另一方面，中国有4000万家企业，其中绝大多数为中小微企业。而就企业与劳动力市场而言，中国比美国和日本大得多，但日本有Recruit，美国有LinkedIn，都是几百亿美金的公司。根据政府部门的权威统计，中国 98% 企业的生命周期从注册到结束经营小于三年。因此长期以来中小企业鲜有人愿意服务——开发成本高，续约成功率低。过往招聘行业头部企业渗透率不足2%。

而中国的在线招聘网站，在BOSS直聘上市前，最大的市值也不过50亿美元左右。

赵鹏认为，想要让中国这样的市场中，长出真正的巨头，就需要跳出同质化竞争，做点不一样的事。

在一次公开活动上，他曾表示，“十年以后中国企业服务领域成功的人，一定是主要服务小B的，因为中国的特殊性决定了平台一定不执着于那个续约率。市场大，越垂直的人就会越快乐。”

高榕资本是BOSS直聘的早期投资人之一。高榕资本创始合伙人高翔说，BOSS直聘前期的探索，开拓了传统线上招聘服务未曾覆盖的增量市场，改变了过往行业对企业服务天花板低的认知，打开了大家对于企业服务的想象力。

此外，平台上28.8%的用户为蓝领用户，国家统计局数据，2018年中国第二产业就业人员达2.13亿人。长期以来，这些用户一直没有享受线上招聘的红利，被招聘欺诈困扰。BOSS直聘等线上招聘服务有望借助移动互联网发展的红利，进入他们的“备选菜单”，帮助其更高效、更安全地寻找具有保障的工作。

或许可以借用徐新在对BOSS直聘此次IPO感言中的一段话为赵鹏所做的这桩事业做一个总结：

很多人，不管是白领还是蓝领，不管是程序员还是泥瓦工，不管是20岁的大学生还是60岁的退休工人，都在Boss直聘上找到工作，赚到钱，看到生活的希望；很多中小企业，迅速在Boss直聘上招到自己想要的人，解决他们最大的痛点，看了IPO宣传片, 挺感动的：创业的意义，就是改变世界，创造社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