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俄罗斯攻乌促使塞尔维亚持续向中国靠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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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线上杂志「外交家」（The Diplomat）上周一篇文章分析，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一事，给了东南欧国家塞尔维亚一个良机，继续推动以中国取代俄罗斯为首要非西方伙伴国的政策。

俄乌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塞尔维亚因与俄罗斯关系密切，也无法置身事外。（中央社制图）

俄乌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塞尔维亚因与俄罗斯关系密切，也无法置身事外。塞尔维亚虽在联合国大会投下赞成票，同意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支持乌克兰领土完整的决议文，却避免对俄罗斯实施经济制裁。

塞尔维亚与俄国的伙伴关系受到胁迫，相形之下，与中国的往来似乎就显得自在。塞尔维亚早在俄乌战争发生前就开始执行以中国取代俄罗斯为首要非西方伙伴国的政策，战事爆发后，更给了塞尔维亚一个继续推动这项政策的机会。

塞尔维亚将于今年4月进入选举周期，而这项政策让中国成为塞尔维亚领导阶层在国内宣传的完美工具，因此更具吸引力。

至少从2020年COVID-19（2019冠状病毒疾病）疫情爆发开始，塞尔维亚就逐渐以中国取代俄罗斯为其东方最佳盟友。塞国总统武契奇（Aleksandar Vucic）为了感谢中国政府的医疗援助，亲吻了五星旗，对于同样给予塞国援助的俄罗斯却没那么热络。

这个小插曲显示中国掌握了俄国没有的资源，也暴露出塞尔维亚和俄国之间暗藏的不信任。撇开斯拉夫民族和东正教的渊源不谈，塞尔维亚和俄国的伙伴关系只是机会主义。莫斯科知道塞尔维亚只把俄国当作与西方交涉的筹码，而塞尔维亚也担心莫斯科会在与西方的大笔交易中出卖自己。

2020年，塞尔维亚爆发激烈的反封城抗议行动，亲政府媒体指控亲俄势力怀着讨好西方的意图煽动群众示威。同年，塞国政府在美国前总统川普政府协助下，试图解决科索沃争议。对俄罗斯来说，巴尔干地区和塞尔维亚转向美国，意味着莫斯科在这个区域失去筹码。

美国现任总统拜登上任后，塞国不得不修复与莫斯科的部分关系，但双方仍深深缺乏互信。不过，即使互相猜疑，塞国与俄国在打击公民异议和「颜色革命」上仍有共同利益。

然而，俄乌战争让塞尔维亚对俄罗斯的态度彻底转变。一方面，塞国与西方世界密不可分，不仅周围都是欧盟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成员国，最大的经济伙伴也是欧盟，且塞国政府需要西方的政治默许才能安然掌权。

另一方面，塞尔维亚在联合国讨论科索沃争议上仍指望俄罗斯的支持。塞国也很仰赖俄国的天然气；2021年11月，两国达成协议，俄方提供塞国为期6个月的天然气优惠价，而塞国政府很需要这项政绩来争取连任。最重要的是，塞国领导阶层很担心疏远俄罗斯会激怒国内大批亲俄选民，引发政治危机。

相形之下，与中国的伙伴关系显得较无顾虑，塞国政府也正采取行动。截至2021年底，中国在塞国投资金额超过30亿欧元（约新台币950亿元），同时，根据公开资料，中国对塞尔维亚的基础建设贷款已逾80亿欧元。塞国已向中国采购无人机，且有明显迹象显示，中国华为公司内附脸部辨识软体的监控系统已被用来辨认塞国反政府示威人士的身分。

武契奇在2022年北京冬季奥运期间会晤了中国国家主席，彰显两国「坚实如铁」的友谊。武契奇一回国，就宣布两国要在今年底之前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先将双边贸易规模扩大到一年80亿美元，再到100亿美元。

虽然这可能会导致塞国贸易逆差增加，并将本土制造商置于中国强大竞争对手的压力之下，塞国领导阶层仍希望借此吸引外资。塞国与中国也达成新协议，中国将在塞国尼斯市（Nis）开设新的汽车零件厂，同时扩大克拉古耶瓦茨市（Kragujevac）座椅工厂的产能。双方还规划开通塞国首都贝尔格勒（Belgrade）到中国上海和北京的航线。

塞尔维亚的选举政治对塞国与中国的关系有利。中国在当地的计画让塞国菁英得以剪彩，并吹嘘自己鼓励中资流入、撑住经济；中国发起「一带一路」计画后，塞国政府也与中国企业签署了数项建设计画合约。

此外，中国国药集团在塞国的疫苗生产设施预计很快就会完工。文章还提到，虽然塞尔维亚2020年9月在美国斡旋下签署协议，同意排除不可信的业者提供的第5代行动通讯技术（5G）设备，明显剑指华为，但塞国仍持续在除了5G之外的所有领域与华为合作。

塞尔维亚在俄罗斯与西方之间小心求取平衡的行为已不再安全，借用巴基斯坦对巴中关系的形容，中国在此时成了塞国政府的「万用好友」。如果塞国经济想要继续利用欧盟资金，塞国政府就很可能不得不加入制裁俄罗斯的行列。

但这一切都无法与美中对立带来的影响相提并论。塞尔维亚到目前为止一直避免在美中之间做出艰难选择，举例来说，塞国政府受限于前述2020年9月的协议，迟迟不展开5G频谱招标事宜。俄乌战争爆发后，塞尔维亚在对俄关系上所做的艰难抉择，很可能只是替未来先行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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