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密克戎循环侵袭河内周边 疫情扰动越南复苏(组图)
到2022年4月上旬,越南统计总局已发布数据,宣布该国2022年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为5.03%,其中,在2021年遭遇德尔塔变种袭击的胡志明市在同期也有1.88%的增长额度。
越南的经济数据让华文世界开始津津乐道于越南与新冠“共存”的经济成果。即便事实可能与之有所差异。譬如在4月7日中午,越南卫生部副部长阮长山曾接受采访,称越南疫情“开始冷却”,结果到了当天稍晚时候,上报信息就显示当日新增患者九万余人,较前日增长了一倍。
从春节开始,越南全境就遭遇奥密克戎变种袭击,其中河内尤为严重,该市756万人中既有151万患者。相当于每五个人就有一个感染过。(美联社)
环顾越南主流媒体,外界可以发现河内周边的工业地带正从2月下旬到4月上旬不断遭遇疫情的影响。这其中最具代表性莫过于临近河内的代工产业大省北江省。根据《越南快报》、《劳动报》、《前锋报》等媒体,一条从招工开始的传播线也随之明晰起来。
最早披露这一迹象的是《越南快报》。在2月下旬时,该报指出,从2月下旬开始,相当数量的工人在春节后不返城工作,一些患病工人需要治疗,加之日、韩企业在2021年下半年开始把产能从胡志明市周边转移到河内周边,这使得北江、北宁一线的工业园区用工数量大涨。譬如位于北江省的日本星电(Hoshiden)公司电子厂就是其中的一个突出代表。
到2022年2月下旬,制造各种电子元器件的星电公司北江工厂约有5,200名工人进厂做工,相当于2022年春节前工人数量的90%。该公司从2月下旬开始以每批100人到200人左右的额度补充生产线工人。这种局面与星电北江工厂从2月上旬开始每天通过核酸检测检出数十名至百余名不等的新冠患者有很大关系。
由于星电工厂是为美国、日本等国电子产品提供元件的供货商,其生产线须臾不能缺人,所以,厂方只求第一时间填补生产线空缺,对工人的技术水平并无要求,只要“能读会写”就可签订长期合同,公司可缴纳社保并发放每个月500万越南盾(约合219美元)的工资。
但是,更多的在北江、北宁的“工业园区”的代工企业并不像星电公司那样财大气粗,很多越南本地的外贸企业只能要求工人在返厂前先做好检测。由于很多企业并没有给工人提供宿舍,仍放任其租住民房,导致疫情在园区和厂区蔓延,在服装等工人密集的产业,新冠患者占了一线工人的一半左右。为此,很多工厂被迫让生产线上的工人身兼多项技能,或者允许没有相应技能的工人“来厂试工一个月”,如果工人愿意就能马上签正式合同,但即便如此也只能留下三分之一左右的工人。
更糟的是,不同于河内、胡志明市等医疗资源相对较多的地区,河内周边的“产业园区”配套的医疗设施在历经了2021年的疫情后仍然应对力量薄弱。其作用仅限于给自测或公司检验出新冠阳性的工人发放“F0”(即越南标准的感染者)证书,持证书者方能凭此向公司请病假并取得保险等劳保福利。
在感染人数居高不下之际,到3月上旬,《劳动报》即披露称胡志明周边的同奈等省份的企业迫于现状,勉强让一些无症状的“F0”的“F1”(即密接者)前往工厂工作,以避免人手不足的问题。到3月10日,北江、北宁、太平、北件等劳动密集型产业聚集的地区则大面积出现工人染疫影响企业产能的问题。譬如在北江省,当地至少有三万上的工人因染疫或类似原因脱离生产一线,许多企业的产能因此减半;在疫情严重的河内周边地区,很多装配企业的生产线往往只有三分之一的工人;在纺织产业密集的太平省,服装厂车间因疫情减员20%以上已是家常便饭。
由于当地企业为填补空缺向附近省份继续招工,这使得北江等省会隔几天因筛查工人而呈现一次新冠患者的“高峰期”:譬如北江省在3月9日突然筛查出33,147名患者、在13日突然筛出45,386名患者、在18日筛出37,025名患者、在26日筛出23,725名患者均与此有关。
此外,越南卫生部和越南政府的新冠检测自助申报系统也存在不予录入、通知不及等问题,仅在胡志明市,就有24%的在线申请被驳回。在转交当地卫生部门的录入信息中,越方直到3月31日才把11日上线的自助申报系统的高危人群预警期从5天缩短到两天,此举也无法控制新冠患者为生计而游荡的举动。更糟的是,部分工人为了避免因新冠而失业甚至会拒绝申报健康状况。
这种持续闷烧的局面使得越南的新冠患者统计数据会随时出现较大规模的波动。它也让越南官方有关“疫情转折”、“疫情降温”的发言随之大打折扣。目前,越南的新冠疫情已经倒灌入南方工业省份巴地头顿。这种疫情的循环流动损害了越南的劳动力,面对着新变种的出现与传播,该国放任并“共存”的局面或许也已到了迎接现实考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