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韩国妓女变迁:从歧视黑人士兵,到转战欧美(组图)
“我们的声音要被听到!”澳洲史上最大规模华人大选民调,即刻参与 >>
写在开始的话。
老伯纳最初是对韩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变迁感兴趣,在查阅资料过程中偶然发现了隐藏在海面下的韩国性工作产业。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性工作的特殊性,我国内部研究该韩国问题的学者基本没有,韩国研究者也羞于提及。幸好有很多美国以及澳大利亚的研究者对此非常感兴趣,结合老伯纳对韩国产业变迁的研究,最终孕育出了本文。
韩国——推动亚欧美三大洲性工作者流转的性产业大国。
美国国务院2008年的一份报告显示,2008年移民到美国的性工作者中,韩国女性占据了足足23%。与文化名声响亮的日本不同,韩国性工作行业一直躲在幕后闷头发展事业,不声不响地就成为了影响亚洲、欧洲以及美洲性工作者流通的枢纽。
截至目前,外界普遍认为现代韩国的性工作行业要从1962年说起。
一种颇为流行的观点是,当时大力发展经济的朴正熙为了吸纳外汇、赚美元,主动训练和组织韩国女性为驻韩美军士兵服务,把性工作者称为“民间外交官”、“韩国爱国者”的美称,最终获得大量的美元(有说性交易产值达到GDP4%的,甚至有人说性交易的产值一度达到韩国当时GDP1/4)。
上述观点听起来像模像样,但一来查无实据,二也不符合当时的经济状况。老伯纳考察了当时韩美的社会背景,基本可以断定这种说法是假的。
最主要的依旧是,韩国在1962年时的GDP在40亿美元左右,GDP的1%就已经是4000万美元了。驻韩美军巅峰时32万人,美军初级军官进入21世纪后的年薪都没能突破5万美元,所有驻韩美军的年薪加起来都不会超过320万美元。怎么给朴正熙创造GDP?
老伯纳在查询资料时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插曲,足以佐证本人的观点。
1969年7月,尼克松总统向韩国人公布了一个小消息:由于国际局势的变化,美国决定从韩国内部撤出2万名士兵,且大幅度减少原定归属于韩国的经济援助(从1962年前后的近10亿美元,削减到1220万美元)。
韩国突然少了一大笔美国援助,这极大冲击了韩国和美国之间的关系,也进一步激化了韩国性工作者的不满情绪。
事实上,随着韩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美国士兵的微薄薪水在1970年左右就已经无力支付韩国性工作者的服务账单了。韩国和美国关系遇冷之后,忍受不了的韩国工作者转过头来就对美军搞起了种族歧视。本来美国士兵就穷、赚不到什么钱,现在两国关系又不好,韩国性工作者就不愿意提供服务了。
特别是正式进入1971年之后,很多韩国性工作营业机构甚至挂起牌子,明确表示“拒绝接待黑人美军士兵”。这就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美军士兵那点美元不够看。
按照常理,既然美军士兵薪水微薄,韩国的性工作者团体在缺少客户之后就应该逐渐消亡。可事实并非如此,韩国的国家安全需求和资本的逐利本能让韩国走上了一条歪路。
这里首先就要讲清楚一个道理。为什么韩国对驻韩美军外围的性工作者视而不见?
即便是全力打击性交易的卢武铉,在对待驻韩美军性工作者问题上也是畏首畏尾,明显的雷声大雨点小。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于日本、韩国来说,性工作者不止意味着美元,更意味着美军的士气以及背后的国家安全。
日本、韩国需要维持美军的士气和战斗力,需要让驻扎在当地的美军士兵每天都轻松且愉悦。这是日韩等国的国家安全需求,牺牲部分女性的权益就成为了常态。
书接1971年的性工作者歧视活动。当时,韩国性工作者对黑人士兵的歧视越来越过火,终于在1971年7月9日引发了一次严重的外交事件。实在无法忍受韩国性工作者歧视的50名黑人士兵聚集在一起,毁掉了当地酒馆以及其他为性工作提供地点的场所。
这场美军黑人士兵发动的反歧视运动得到了韩美两国的关注,可最后不仅调查时和稀泥,韩国政府还要负责“保障美军士气”的额外任务——“登记性工作者并为她们定期检查身体,以此降低美军中的性病率”。
要知道,性工作在韩国一直是非法的。即便是朴正熙时代也是如此。可无奈的是,韩国的国法实在是架不住美军的需求,架不住韩国的国家安全需要。
出于对国家安全的维护,韩国政府需要满足驻韩美军的需求,但美军士兵的薪水又无法适应日益高涨的韩国性工作行业门槛。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既然韩国本土的性工作者要价太高,给美国士兵找点价格便宜的菲律宾人不就行了。
引进菲律宾性工作者来满足美国士兵,资本涉足性工作以及从业者迁移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为了满足国内的各类需求,韩国下有引进自菲律宾等国的亚裔性工作者,上有引进自俄罗斯、乌克兰等国的白人工作者。几十年的性工作产业发展至今,韩国已经搭建了一套全球化的性工作产业模式。不仅内部市场活跃,而且还对外输出。
韩国性工作者输出的影响范围已经涉及到欧洲、亚洲乃至美洲三个大洲,就连孤悬在大洋洲的澳大利亚也活跃着韩国性工作者的身影。澳大利亚研究者Bronwen Dalton在2018年发表了一篇研究文章,通过对11位韩国赴澳性工作者的访谈解开了韩国外输产业的根源。
Bronwen Dalton采访了一位化名为“Shin”的韩国性工作者。以下是“Shin”的自述: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高中毕业于家乡的城市。我父母离婚了,之后一直和母亲以及一个哥哥住在一起,直到哥哥去参军。之后,我去了首尔,因为首尔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可到了首尔之后,高中学历的我只能找到报酬低、工作辛苦的工作。我住在一个小小的格子间里,每周工作七天,做服务员以及店员两份不同的工作,可还是要担心房租和账单。我想办法寄了一些钱给我的母亲和哥哥,但我自己从来没有任何积蓄。
一天,我和邻居聊天。我发现她在酒吧做兼职女招待赚了不少钱。是她让我干这行的。有一天,我去了她工作的地方,和她一起工作。我那天晚上挣的钱,比我整个星期挣得还多。
另一位赴澳大利亚的韩国性工作者"Ahn"表示:
我了解到,对于像我这样没有大学文凭的年轻韩国女性来说,从事性工作比其他任何的职业都要赚钱。我曾在家乡的几家卡拉ok厅工作过,后来去过首尔的几家会所。
从事这个行业一年之后,我决定辞职,开始在一家大型商店做销售助理。销售助理的工作对体力的要求很高,而我通过劳动拿到的工资却少得多。一个月后,我只赚了75万韩元(即3922元人民币)。我非常失望。就在那时,我的前同事告诉我有机会去海外工作,因此我来到了澳大利亚。
Shin和Ahn直白地反映了韩国的现状。由于国内产业规模较小,且都被三星、现代等少数顶尖的财阀所控制,身为发达国家的韩国其实面临着一种非常尴尬的局面——韩国没有成规模的中小企业来吸纳就业,也没有大规模的制造业给民众提供岗位。
拥有大学文凭的年轻人尚且很难找到工作,仅仅高中毕业的民众就更苦了,很多没有文凭的女性往往只能做临时工(值得一提的是,女性从业者中的临时工比例要远远高于男性,这是一种严重的歧视现象)。韩国对外输出的性工作者,基本都是这些无法找到好工作的女性。
这些女性未来的命运会如何呢?也许,韩国电影《酒神小姐》中的65岁老人依旧靠性交易来维生,就是她们不断重演的悲剧。
特别值得警惕的是,这些女性甚至有可能都等不到未来了。性工作者的输出往往伴随着强迫、暴力、人口拐卖等犯罪事件,从业人员的安全和健康缺乏保障。
韩国从立国之初就对性交易疏于管理,时至今日已经是危如累卵、积重难返,这个教训足以警示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