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城巴零排放行动中，中国车企会迎来什么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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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方：正如城市需求侧所预测的那样，欧洲零排放城市巴士市场正在崛起中，且有待开发。

去年，欧盟在乘用车的碳排放上达成一致，2035年起，新乘用车和新轻型商务车须实现零排放。现在，到了规范和收紧重型车辆碳排放标准的时候了。

2022年底，欧盟将规范重型车辆的碳排放标准的的效果评估工作提上了日程。目前的碳排放标准覆盖了大部分重型卡车，却并不包括巴士，欧盟必定会考量将巴士纳入规范范围之内。当然，欧盟的《清洁汽车指令》规定了成员国公共车辆采购中清洁车辆的最低比例要求，它也适用于巴士。清洁重型车辆指的是使用氢能、电池、插电混合动力、或天然气的替代燃料或动力来源的卡车或巴士。该指令对不同国家有不同的替代燃料或动力比例规定，且东部国家低于西部国家。就巴士来说，2021到2025年间，清洁巴士采购占总采购的比例处在24%到45%之间，2026年至2030年，该比例则在33%到65%之间。指令还对零排放巴士进行了比例设定，即至少一半的清洁巴士采购来源于零排放巴士（纯电动和氢燃料电池巴士）。目前欧盟成员国的各大城市目前在公共车辆采购中仍有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然而，欧洲各国自觉推动零排放公共交通的劲头正足，尤其在城市巴士上。2017年，包括巴黎、阿姆斯特丹、柏林等在内的约20座欧洲城市加入了“绿色健康街道加速器”的转型行动，承诺2025年起只采购零排放大巴，至2030年，在城市的主要区域实现零排放。越来越多的欧洲城市加入类似的行动中。

据Chatrou CME Solutions数据，2022年上半年，欧洲（欧盟国+英国+挪威+瑞士+冰岛）新登记的零排放巴士（纯电动和氢燃料电池巴士，8t以上，不包含无轨电车）为1768辆，同比增加27%，零排放巴士占城市巴士总登记数的29.9%，该比例在2021年和2020年分别为22.8%和15.1%。从2016年到2021年，欧洲城市零排放巴士的销量增加了5倍多。2021年，欧洲城市新登记城市巴士（不包含无轨电车）中，荷兰新登记的189辆巴士实现了100%的零排放，居首位，而芬兰以96%的比例居其次。当然，大国如德国和法国新登记的巴士总数量远远高于荷兰和芬兰，分别为3933辆和2624辆，零排放占比分别为15%和20%，该比例在东部国家更低，克罗地亚和爱沙尼亚均为0。这些零排放巴士中主要为纯电动和氢燃料电池巴士，前者占22%，后者占1%。

在替代燃料或动力上，2022年上半年，64.5%的欧洲城市巴士有着替代燃料或动力，该比例在2021年全年和2020年全年分别为59.4%和52.5%。不同的国家选择了不同的技术路线，比如德国走的是走电动化路线，而西班牙则选择投入压缩天然气。另外，混合动力巴士的比例在逐步减少中，由原来的24%降至14%。

值得注意的是，在欧盟层面出台重型车辆退出内燃机时间表之前，欧盟成员国的各大首都城市尤其积极，纷纷公布零排放时间表，其中相当突出的要属阿姆斯特丹和哥本哈根，两座城市计划2025年实现巴士100%零排放。当然，还有更激进的。据路透社2022年10月的报道，奥斯陆正在努力在今年年底成为世界首座公共交通纯电动化的城市，而至2030年，则力图成为世界首座完全零排放的城市。报道中，奥斯陆负责交通的副市长称，奥斯陆已经将大部分渡轮电动化，而目前的城市交通电动化行动集中在城市巴士上，比如用450辆电动巴士取代柴油巴士。

欧盟出台相关法律似乎已经众望所归。2022年10月，包括巴塞罗那和汉堡在内的11家欧洲城市和一些城市民间组织联名致信欧盟委员会，呼吁出台提案，规定2027年起，新售城市巴士必须符合零排放标准。信中称，零排放城市巴士市场在迅速发展中，但若没有欧盟层面的行动，零排放城市巴士将出现供不应求，从而迫使城市不得不继续购买内燃机，从而损害了城市推进绿色城市建设的承诺和热情。

正如城市需求侧所预测的那样，零排放城市巴士市场正在崛起中，且有待开发。据ICCT去年发布的欧洲零排放巴士报告，柴油巴士仍然占巴士中的绝大多数，但其他巴士的市场占比也在逐步增长中。2021年，欧洲零排放巴士只占整个新巴士销量中的10%，而天然气巴士却在迅速增长中，由2016年的5%增至2021年的12%，当然，自2020年以来，天然气巴士发展进入平缓期。截至2021年年底，欧盟70万巴士中，其中电动巴士为9千辆，天然气巴士则为2万辆。

欧洲车企们当然察觉到了零排放为大势所趋。戴姆勒卡车宣布2030年起只销售零排放城市巴士，依维柯计划2023年推出一系列电动巴士，Scania则计划2025年实现10%的纯电动，2030年为50%。

但是，数据呈现出的景象可能会引发欧洲车企的担忧。据Chatrou CME Solutions，2022年上半年，欧洲（欧盟国+英国+挪威+瑞士+冰岛）新登记的零排放巴士中，荷兰的VDL以13.7%、比亚迪联手英国巴士制造商ADL以12.5%、中国的宇通以12.3%和梅德赛斯以11.6%，占据了欧洲电动巴士市场的半壁江山。另外，纯中国制造的比亚迪占5.6%。

ICCT报告也注意到了正在潜行中的中国车企。戴姆勒卡车、 大众旗下的Traton、依维柯和CAF四大巴士制造商虽然占据了2021年欧洲整个巴士市场的75%，但它们在欧洲电动巴士市场中只占45%，与此同时，过去并不显眼的制造商，尤其是来自中国的称其已攻下不少的市场份额。2021年，欧盟27国中销售的2500辆电动巴士中，17%来自中国制造商，主要为比亚迪、宇通和金龙。

从销量上看， 戴姆勒卡车、依维柯、Traton和CAF仍然占据着欧洲巴士的大部分市场份额，但从技术路线上来看，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大车企可能会因为当初的决策而一点一点地损失市场份额。这些年以来，这四大车企一直在投入天然气巴士。2021年，这四家车企供应了天然气巴士销量中的92%，其中，依维柯和Traton占71%，而四大车企之外的其他小的车企只占天然气巴士市场的8%，因为它们将精力放在了纯电动上。

一方面，欧洲对零排放巴士需求正在增加，另一方面，欧盟近期必定会修订重载车辆排放标准，包括比亚迪在内的电动巴士制造商们将赢来机会，或者说，它们正在获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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