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5岁辍学进厂当女工,怕被机器淘汰重新读书,现在是专业老师(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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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于婷婷,河南人,今年25岁,是郑州财经技师学院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的一名老师。我在15岁左右遭遇中考失利,一度和很多同龄人一样,前往沿海地区的流水线打工。在打工这一年,我面对日新月异的技术革新时,意识自己的流水线操作技能终将会被淘汰,在家人支持下决心重返校园。
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中,我从优秀学生成为留任教师,并获得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金奖职业技能大赛金奖、全国技术能手、全国青年岗位能手、河南省技术能手、郑州市五一劳动奖章等诸多荣誉。
我的人生谈不上一帆风顺,更称不上“一路开挂”,我只懂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知识和技能迟早会被淘汰,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也不能停下脚步,要不断警醒自己和自己的学生继续大步迈进。
2020年12月13日,广州,我获得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餐厅服务(国赛精选)项目的金牌。
1997年,我出生于河南的一个农村家庭。我们家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务农与外出打工。我的父母在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沿海地区打工,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团聚。我与哥哥、弟弟留在家乡,由务农的爷爷奶奶抚养成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留守儿童”。
然而,这略带灰暗色彩的身份,并没黯淡我们家人间的关爱与生活的色彩。
我奶奶、我和我哥哥。
在外务工的父母难以顾及我们兄妹的学习状况,只能靠我们的自律。在大多数情况下,我和哥哥、弟弟都不会辜负父母的期望,总会完成学习任务,才出去玩。但毕竟小孩天性爱闹,也总有着贪玩的时候,这时候,我爷爷奶奶会充当父母的角色,严格地监督我们的学习。
现在回想起来,奶奶能督促我们学习,在别人眼中可能也是一种奇迹——她几乎不认识字,算是文盲。我与哥哥做的作业,她应该是完全看不懂的,但她懂得我们是否写了字。
她要求我与哥哥在放学后必须先回到家里,在她面前写上十页字,才能出去玩。哪怕当天的作业量可能不够十页,甚至没有作业,那也得抄写新学的字或词语来凑够十页。奶奶这一个举动,也让我们成绩始终没有掉队,保持在班级里中上游水平。
我和奶奶。
课余时间,我与哥哥总是一天到晚穿梭在麦田与玉米之中,帮助爷爷奶奶拔草、收割、捡麦子。每逢收割季节的清晨,我们都会竖起耳朵听,由农田方向传来收割机运作的声音,小孩子们一哄而出,在收割机后捡起掉落的散麦,集齐一小袋后拿去换西瓜吃。阵风拨过麦浪,机器轰鸣荡过平原,田野乡间小溪流水声,这些声音合奏着我童年的乐章。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将会恒久不变,童年的我对着未来只有着浅浅的幻想:在长大之后,看缘分或者通过介绍与某个男性成婚,日常耕种着家里给的一两亩地,或是在家里照看孩子,平静地过日子。这种想法,在当时我没向任何人透露,但我感觉大部分同龄女生,可能都是相同的念头。
我和哥哥在家门口。
我父母也没信心对我们的选择做什么指导,一直在我们身旁的爷爷奶奶,肯定不愿意见到我们还是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他们希望我们能读书,并通过学习和奋斗,做出自己的事业,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学业中,我还是坚持着以重点高中为目标,尽自己的能力努力着。然而,事与愿违。我还记得公布考试榜单那天,成绩还是别的同学告诉我的:“婷婷,你没考上。”这句温柔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落榜了。
失落、失落、失落,挫败的感觉至今还是难以忘怀。虽然自己在成绩公开前,已经隐隐约约有失败的预期,但在一切确认之后,还是更加难受。
初中的我。
在农村地区,孩子们初中之后外出打工,帮补家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特别是在学业没进展的前提下。我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闺蜜,有准备继续深造的,更多的是准备离开家乡,到天南地北打工的,我也成为了其中之一。
我出发时只有15岁左右,而我的小姑,其实也就比我大几岁,提前了几年前往了江苏盛泽市从事纺织行业,她是典型的流水线工人。在她的邀请下,我第一次单独离开故乡,踏入社会,前往江苏投靠小姑。
当我坐着的火车,慢悠悠地停在目的地江苏苏州,迎接我的只有小姑。在安顿好后,上夜班的小姑便在黑夜里第一次带我到流水线。
老实说,小姑一开始给我介绍这里是纺织工厂。还没目睹真实场景的我,脑海浮现的工作场景是带有裁缝车和裁布机之类的集体作坊,结果却和我想象大相径庭——看不出用途的大型机器整齐划一地排列在大型车间,不同年龄的女工在工位上有秩序地进行自己的工作,衣着光鲜的工程人员穿梭机器之间。虽然地面和货品摆放较乱,但整体上是一个整洁的工作环境。
打工期间的我,当时16岁上下。
我当时应该是整个工厂最年轻的女工。急着上工的小姑,打算先让我试着体验一把,我看着复杂的机器,心生恐慌——在我之前从没接触过这么大的设备。我听着小姑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开始操作。
“啪”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纺布机的一个部件就朝着我的手打了下来,我的手开始不断冒血。我当场就懵了,甚至还没怎么意识到痛感。我小姑和身边的人比我惊恐得多,在我呆滞之际,连忙将我送到最近的医院止血缝针包扎,忙了大半夜才告一段落。
轻伤不能下火线,我来江苏是打工的,没能等伤口彻底愈合,我就要开始正式工作了。因为伤口还没愈合就开始高强度的工作,特别机器操作中难免也碰到针线等尖锐物,让我的手留下至今都没完全消退伤痕。
第一晚的挫折让我身心都留下对设备的恐惧,我工作的熟练度进步非常缓慢。有的新人可以一晚上就学会怎么操作,能快速跟上生产节奏,产出布匹卷轴。一个熟练工人一天就能产出两大卷轴,而我一步步谨慎操作,最后是按一米一米织出来的,一个工作日可能一卷轴都卷不出来,产出没人多,成品也没人好,这让我时不时挨批评。
我也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练熟的,大概一两个月后,我才开始逐渐跟上了其他熟练工的节奏。当我入职快半年,想着总算能轻松点之后,一个突如其来的通知,让我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工厂要更换新型机器了。当即就有一批熟练工离开了。
当时的部分新机器。
对一定年龄的熟练工来说,重新练熟手还不如重新找配备熟练机子的工厂。我们这些留下的人,只能欲哭无泪地重新开始学习。我之前面对过的情况,又要重新上演一次。
因为机器的复杂性有所提高,这次的操作,我始终没法跟上节奏了,只能勉强地维持着合格的产量。我在这期间,每天起早贪黑,早班七点就要去上工,然后不断轮班,几乎没有任何休闲时间,难得的休息也只会在宿舍补觉调休,难得来了苏州,但也几乎没有出游过。
那时是2013年前后,我每月根据绩效但收入大概在4-5千左右,一般更偏向4千。我几乎没有花什么钱,大半的收入寄回家里帮补家用,剩下的自己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跌跌碰碰又过了半年,春节快要到了,我在休息期间听到其他女同事聊起,可能又要换机器了。现在回想起来,这可能是个谣传的消息——怎么可能半年不到又换机器,但当时的我被吓到:前一个机器还没熟练呢,怎么又来新的了!
那种对设备对恐惧又浮上心头,同时产生了一种新的情绪:一个机器你刚摸熟之后,又一批新机器来了,每次新机器一来就会有一部分人离职。这让我很恐慌,产生一种印象,觉得新机器来了就要淘汰旧人工,继续这份工作,自己总有一天要被淘汰的。那时的我非常不自信,并且确实对流水线工作也不太熟练,最终产生了想离开的念头。
日复一日的工作,让我双手磨的都是茧子。春节回家后,我奶奶捧起了我的手,心痛不已,一直说孙女受苦了。她开始游说我回家,别在外面闯荡了。
在工厂上班,工厂里飘散着棉花,口罩是工作人员必需品之一。
当时的我,还没想到做什么,也就想到可能换一份工作,或者拿着存的钱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但我对之前的工厂念念不忘——倒不是工作环境,而是里面的工程人员,他们都有着大学学历,拿到的薪酬是我们两倍以上。对我来说像怪物一样的新机器,他们也是轻松上手,不但会轻松掌握全部操作流程,更对设备摸清摸透,每次当机器出了问题,只要他们过来,三两下就能轻松解决。我不禁在想,我和他们的差距,是不是就是学业上的差距?我要不要重返校园?
我离开学校已经一年多,重返校园的想法,让我感觉非常不真实。我提出想回到学校,没想到却得到家人的一致支持。春节过后,我先回到工厂,看着维修的工程师与更加忙碌狼狈的自己,回学校的想法日益增长。我开始搜索“初中毕业应该上什么学校”,经过挑选,我选择了郑州财经技师学院。从那时起,我开始规划,等到9月份的时候回到家,在线上报名面试,与老师在线沟通,就准备入学了。其实,那时候也有另一个选择,才只有16岁的我,竟然有人给我物色对象准备结婚了,但我不甘心这么快定下终身大事。
当我提交了离职申请,通知家人,他们都非常高兴,认为我继续读书就能更有出息。我下定决心,不能辜负他们。
郑州财经技师学院是一所职业技术学校,每年中考,会有相当的一部分学生无法考上高中,随后选择进入职业技术学校培训,一般来说无需进行多番考核。在成功毕业后,将会得到国家颁发的高级工证书,以及能考取技师证书乃至高级技师证书,按照国家的政策,分别对应大专、本科乃至副高的待遇。
选择专业的时候,家人推荐我选会计,觉得这个有比较明确的职业路线,但是我看招生简章之后,一眼就相中了酒店管理专业:我喜欢穿上制服那种很优雅,气质很好,彬彬有礼的那种感觉。
我想这样的专业,应该不会太吃力吧?然而,我的想法大错特错。
进入学校校园之后,我发觉课程并没那么简单。我听不懂那些专业词,听不懂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在此之前我对上课的概念只有语、数、英等考生科目,没想到上了好几节旅游管理、酒店管理课程,还没看见语、数、英,我还“疑惑”了好一阵。
我很清晰地记得,老师突然提问我酒店是什么,我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回复:入住的。老师摇摇头,让我记住基本概念:提供住宿与餐饮服务的场所……这类事件层出不穷,让本来就没多少自信的我不断受到打击。刚开始入学校第一周,我就萌生放弃的念头。
我在学校的早期,每天只能死记硬背所有知识。
我和朋友哭诉自己进度慢,而且作为在外工作过的人,我很难融入到校园里。我给我家里人发消息说想离开,结果我奶奶立即打我电话,极力劝说我不能再次放弃,要把握所有机会。我奶奶说得很绝,她说我要是现在走了,只能重蹈覆辙过去吃过的苦,没有任何积累,我要是能咬牙完成学业,就算重新进厂也是带着一身技术进去的。
我的恩师陈初老师,也开始在这个时间鼓励我:要懂得知行合一,只有去行动了,知识才能增长。陈初老师特别劝导我,和我秉烛夜谈,介绍专业的由来、细节、专业内容和发展方向,让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有了彻底的理解。
我们的专业,别人经常误以为是纯服务员的专业,甚至连学生都会觉得“端盘子”还需要学?即使有一定了解的朋友,也只会觉得是单纯的会务协助人员,但事实上实际内容涵盖范围非常广,要学习包括主题宴会摆台、服务技能、主题宴会设计方案及造型、分餐服务、咖啡制作、酒吧服务、综合素养等等,涵盖设计、礼仪、商务、餐饮、酒学等等领域。
不论是学校还是家里,都有着人对我抱着期望,这让我摇摇欲坠的决心又打了一针强心针。我开始每天坐在教室里拿翻书本记笔记,老师在黑板上写什么,我就在下面写什么,他在书里面画什么重点,我就画什么重点,然后课后就咬牙切齿地全背下来。
实操课也是一种煎熬,现在来看这也是完全按照一种手工艺人的方式进行锻炼。
我们实操课非常严格。以比较场景的摆盘为例,假若我们要进行一场中式宴席的摆盘,接待是10人位,然后餐桌是直径为一米八或者是两米。首先我们要用餐牌合理分配好这10人的距离,在摆放餐具的时候先要有一个骨碟定位,骨碟与骨碟之间的距离的需要严格把控并均等分布,适合该桌子的实际面积。骨碟本身距离桌边是15mm,口汤碗要在骨碟左上方10mm的位置。汤勺放到口汤碗里面,勺把朝左,味碟在口汤碗的右上角,与口汤碗的距离有10mm、15mm、20mm三种情况,根据实际来选用,但一场宴席只能用其中一个标准,例如只要有一个位置决定是15mm,整桌都要15mm。
标准化是整个摆盘的关键,随后筷架位置、筷子的叠放长度,各自与碗碟的距离、朝向,折口布花的形状、位置,斟酒后酒水在酒杯的高度等等,都有同样毫米级的标准要求。这些都要目测徒手去完成,而且有时间限制。
日常训练中,我在用尺子测量摆盘间隔距离。
老师让我做什么我都照着来,我依然没跟上。我只好照搬背书的法子,在课后坚持进行练习。我那时挺痛苦的,因为感觉自己是因为跟不上才要费那么多功夫。殊不知,这些举动让老师认可了我的刻苦印象,给我之后提供了一个机会。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真的太难受了,全凭家人和老师的鼓励才走下去,我真心感激这期间遇到的每一个人。
我和陈老师,从师生变同事,她是我一辈子的恩师。
2015年,河南省中等职业技能大赛——中餐宴会摆台项目准备举办,学校在选拔去参加技能大赛的学生。陈初老师第一时间想起了我,觉得我态度好又刻苦,肯定也能拿下成绩。
当我得知取得资格后,我感到受宠若惊,我没想到学校这么重视我,我开始跟随老师,进行苛刻的备赛过程。
一个类似赛事的评分标准细则。
比赛主要是专业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的实操,会在学习的知识上进行深度的挖掘,考验你的反应和知识厚度。
例如在实际操作时,有没有按照符合规格的方式上盘,上盘时间有没有超过定时,有没有出错等等。我记得其中一个环节,是要在18分钟内完成全程上餐盘的环节,这时间是非常紧张的。
当时是一组接一组进场展示摆盘的,我在幕后等着其他队伍展示时,突然听到台前发出连串玻璃碎裂声。前面的某支队伍,在端酒杯上桌前摔了,端着的10个白酒杯和10个红酒杯全掉在地上。在后台的我们本来就很紧张,听到前面队伍这个失误后心情更是一下子跌落谷底。轮到我们出场时,我连手都是抖的。在斟酒的时候,我更是看到手和酒瓶都在震动。我不断默念冷静,最终完成了这一环节,并最终出乎意料地拿下了冠军。
我始终觉得只要反复去做,反复去钻研,你肯定就能练好,然后理实结合,根据理论知识多去研究就能成功。
河南省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开幕仪式上,担任主旗手的我(右一)。
当我第一次踏上领奖台,表情可能并没表现出什么,但内心深处已经翻江倒海,这次是我第一次取得了全部人的认可!从中考失利到外出打工,从重返校园到学业不振,这些年我大起大落。当时的我,只是一个未满20岁的姑娘,面对这一轮轮的考验,我终于第一次取得了认可。
在接下来的两年,我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类似的比赛,我也不禁有所麻木,不太理解重复赛事的意义。陈老师再次点醒我,鼓励我克服困难,这些考验都会为我扩展未来的道路。实际上,这些成绩,大大扩展了我的未来发展空间,只是当时,我还不是很能理解陈老师的用心良苦。
2017年,我迎来毕业季,我也面临着毕业的抉择。因为有扎实的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所以我面对再次踏入社会,还是比较自信的。我正物色着去哪个高级酒店从事管理工作,学校给我发来了消息:希望我能留校任教。
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这个选择。
再三确认后,我就毫不犹豫答应了。我特别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我问陈老师,我还能当老师?然后陈老师说当然可以了,获得这么多荣誉,专业课上那么强,知识扎实又厉害,然后给我分析了一波我的优点,我越听越开心,也越觉得自己幸运。
或许,我在高级酒店甚至机关会务工作,能更体面,收入更高。但能作为一名教职人员,给更多像当年的我一样迷茫的孩子带来转机,这个职责的诱惑力对我来说更大,最终,我从学校的学生,变成了学校的老师。
接下来的几年内,我出席了各类活动与赛事,与学生一同给学校乃至给行业带来更多的荣誉,接待G20峰会,获、“全国技术能手”、全国青年岗位能手、“省级技术能手”郑州市五一劳动奖章等等。
日常的我。
202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正式举办。这是我们团队第一次参加的全国性赛事。这对我们来说是新的考验——过去的技能大赛,主要考验我们知识的扎实与厚度,让我们面对各类突发情况的应对。这次的全国大赛,更加入了创新要素,进行艺术性创作的摆盘设计,从被动到主动,进入了新的比拼次元。
我和我的团队开始彻底沉浸在准备之中,对应五个模块注意进行匹配的训练。而且,我作为一名教师,日常的教学任务也不能落下,要确保所有同学得到足够的训练与知识的熏陶。我就反复一遍又一遍练习,无数次从入场开始到结束,改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要点,我真的特别焦虑,生怕哪一个点自己记不住,生怕哪一个细节自己做不好,导致前功尽废。
最终的比赛展现时,我们是在餐盘上盘时进行艺术创作。这个作品是我们教师团队绞尽脑汁推翻了很多方案,极力意图将河南最具代表性的事物展现出来。在事前调查历史典籍,跑了无数次市场,并且在美观之余绝对不能忽视这需要符合真实宴席要求的“实用性原则”,不能为了美观喧宾夺主。
最终在相对短的时限内,我们完成展现中原文化风俗的创意摆台作品《源远美豫》。这个作品,以及后续的宴席、介绍,各个模块的出色表现,最终让我获得了全国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餐厅服务(国赛精选)项目的金奖。
我与作品《源远美豫》的合影。
这是我获得的第一个国赛奖项,学生沸腾了,我也沸腾了,意想不到的是,我家人也留意到了。本来比赛的事,我并没有怎么和家人分享。我的家人不知道情况,还曾埋怨我休息时间也不回家,其实那时我在训练备赛。
当我获奖之后,河南电视台报道了我的新闻内容,正好被我爷爷看到:“啊,这不是我家孙女吗?”他兴奋得忘记了年龄,连忙叫上奶奶和左邻右里,通知他们孙女上电视了,有出息了!
这些事我在后来才得知,让我哭笑不得之余,更感动万分——终于能给爷爷奶奶以及其他家人争面子了。
在上课中进行展示的我。
现今,我已经是一名有自信带出优秀学生的老师,我凭着丰富的参赛经验,让更多孩子少走一些比赛的“弯路”,例如某个阶段的紧张、错漏等等。我们的优秀毕业生也基本上毕业就被一些五星级酒店给挑走,还有北京的钓鱼台国宾馆,人民大会堂等等,也都有我们的学生去工作。我从被引路人,变成了引路人,更是自豪于这个角色。
我25岁,还是未来多于过去的岁数,我深知还有更多的发展与空间等着我。在社会上,还有不少不知道实际情况的朋友,误以为我们工作和学习只是单纯“端盘子”的,甚至我们一些学生都这样调侃。我也会回应他们,解释我们工作的复杂性。
即使只看“端盘子”这个动作,也得了解怎么才能端着十几公斤东西的同时,还要保持礼仪姿态的正确与优雅,符合职业规范。这些学问值得我们一辈子学习、研究、开创。
我的照片。
我很感恩现在的收获,我自己也会不断地去努力,然后比较幸运的是国家现在的政策,我生活在了国家大力发展技能人才的时代。
我曾经被人说是“一路开挂”,在这短短几年就从什么都不懂的女工变成今天优秀教师,我不认为开挂是合适的评价,每一阶段都是我的一个新的开始,当然我也在不断地寻求突破。
我觉得我自己一些经历是有代表性的,我相信自己的这些经历能够影响到别人,让一些在困境中的朋友不要放弃自己人生前进步伐。就是目前过得不好也不要认命,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技能也可以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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