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小伙来中国13年,讨了老婆成了家,回新西兰后反而不适应了(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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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傲,来自新西兰,老婆是俄罗斯的,我们因中国结缘,结婚证都是中国的,儿子也出生在中国。
18岁第一次来中国时,觉得这个国家太不可思议了。
出行很方便,公交车5分钟就有一趟;差不多每人一部手机,还能打电话聊天一两个小时;点一杯咖啡后,就能在咖啡馆坐一下午......
中国人很热情,我好几次坐出租车,司机大哥都不要钱,我硬要给,他们还很生气。
由于第一次来中国的经历太好,我大学读了汉语专业,毕业后来中国读研,还在中国成家立业,生活了13年。
等回新西兰后,突然觉得不适应了。
(全家福)
1985年,我出生在新西兰一个多文化家庭,父亲这边的长辈是波兰人,母亲这边是新西兰人。我上面有个姐姐,下面还有弟弟、妹妹。
生活在新西兰,从小受一些媒体的影响,对亚洲国家有偏见,穷、不民主、脏乱差、素质也不好。
但有句话叫,不要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这个世界。而我受原生家庭影响,对其他民族文化很感兴趣,尤其是东方文化。
上中学时,还报名学了空手道、柔道,当时我有强烈的愿望--去亚洲。
2004年,高中毕业后,我没有直接读大学,而是选择休学一年去国外打工旅游。这在新西兰很常见,多长见识才能更好地选择专业和就业方向。
(我的家乡)
当时我在印尼巴厘岛参加一个志愿者项目,还考了对外英语教学的资格证,在印尼、东帝汶的孤儿院教英语。
某天无意中上网时发现,很多中国学校招聘外教老师,待遇还非常好。简历发过去后,收到很多邀约,我选择四川绵阳的一所学校,通过电话面试后,就到了中国。
当时我一句中文都不会说,但年轻时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怕。
来到四川后,真是惊呆了。我出生的地方人口不到5万,而绵阳一个区都不止5万人。
高楼林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国人哪里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明明过得很幸福,根本不是某些媒体说的那样不堪。
(带费翔去澳洲巡演)
这里生活方便,随处可见餐馆、银行、医院,不管去哪,公交车5分钟左右就有一趟。但在新西兰,哪怕是首都惠灵顿,一个小时只有3趟公交车,让人等得心烦气躁。
不过,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中国人几乎人手一个手机,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也要打电话聊天,有的甚至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
要知道当时在新西兰话费很高,有手机的人很少,大家有急事才打电话,而且从不废话,三两句说完就挂了。
在中国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我开始学中文,同事也会教我,工作和生活一点都不影响。
中国人非常好客,好几次我打车,司机大哥很开心拉到外国人,到站后还不收我的钱,推来攘去他都生气了。
(在中国参加柔术比赛)
不过我觉得自己薪水不错,他们很辛苦,我不能占便宜,下车一瞬间把钱又扔进车里。
我晚上加班后,一个人会去学校旁边的小餐馆吃饭,经常有其他客人会邀请我过去跟他们一起吃;我还能点一杯40块的咖啡,在咖啡馆里坐一下午,而在新西兰,这是不可能的。
我特别喜欢中国美食,其实在新西兰也有中餐馆,不过都是粤菜,很甜,我吃不惯。而来四川教书后,我成了吃货,公寓楼下有家馆子,我每天都会去吃他们家的包子和泡菜。
来吃了中国的美食之后,我觉得西餐叫填饱肚子,吃中餐才是享受美食。
(海里冲浪)
中国不止有美食,还有博大精深的文化。
很多老外第一次来中国,对称呼都非常头疼,我也一样。
一般西方文化不管叫谁,都直接说XX女士或先生,但中国不一样,要带上职业,王老师、刘经理、张主任这样,而且对上、对下都有不同的称呼。
更让人迷糊的是,中国文化里,男方女方各自的亲戚都有不同的叫法,比如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姨奶奶、姑奶奶、舅奶奶等,在英文里都没有对应的词,一般同辈分的都是用一个词概括。
在中国半年工作结束,我决定大学读汉语专业,以后争取来中国留学、工作。
第一节课上,汉语老师告诉我们中国汉办提供有奖学金,如果成绩好,可以免费去中国留学。
(在人大读研的时候)
当时老师还让一个去过中国,讲一口流利汉语的同学,来跟我们分享在中国的见闻。听完老师的介绍和同学的分享,我立志一定要好好学。
班上的同学很多都在浑水摸鱼,但我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所以一直学得很认真。
学语言最好的方法是多说多用,最好找来自母语国家的人对话。我在学校找了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每周两次相互交流,我教他英语,他教我汉语。
2006年时,汉办给一些高校提供到中国学语言的名额,我报名参加,最后去北京语言大学读了6个星期。
那6个星期全中文上课,而且日常交流都需要中文,所以我的口语水平突飞猛进,给我那个练口语的伙伴打电话,他都不相信跟他通话的是我。
(在中国卖飞机时)
2009年,我拿到中国人民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来读研,是班里唯一的外国人。
一开始学得很痛苦,一页资料,别人半小时就看完了,而我需要花3天的时间去查专业名字,了解资料背景,再写作业。
有时候看着课本上的内容,每一个汉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不知道什么意思。
中国有句古话,勤能补拙。为了跟上课程进度,我每天6点起床看书、写作,晚上12点睡,差不多跟中国高中生一样的作息。
搞笑的是,第二学期时,有个老师来问我是否跟得上进度,他以前一直以为我是少数民族,那时才知道我是外国人。
不过,我当时已经适应了,除了手写中文很难,好在考试基本上是机考,我都过关了。
(和妻子在节目里相识)
来中国除了学历的提升,我也收获了美满的爱情。
留学的时候遇到了女朋友,也是我现在的妻子。她来自俄罗斯,在中国政法大学读本科,我当时受朋友的邀请参加香港一档中文节目,她也是嘉宾之一,我们就认识了。
波兰文化和俄罗斯文化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我受祖辈影响,会说点波兰语,我们沟通交流起来也比较顺畅,后来就在一起了。
她本科毕业之后去澳大利亚读研,而我研究生毕业后,顺利入职中国一家大型国企航空公司,我们开始了异地恋。
在新西兰,经济规模不大,人口也就500万,工作朝九晚五,就算有急事,也是准点下班,第二天再说。
而在中国工作效率很高,大家责任心也很强。我在中国工作一年,能接触到的工作项目和工作量,相当于在新西兰的5倍。
(参加活动)
我们公司旗下有个分公司销售二手飞机,也跟新西兰一家飞机厂商有合作,为了能更好与客户交流,公司派我去卖飞机。
做买卖免不了应酬,而我刚工作时,不太懂中国的酒桌礼仪,还闹出过笑话。
有次公司老总安排我们和大客户聚餐,老总跟客户喝完酒后,转头对我说“李傲,Z总经验丰富,你要多跟他学习。”
虽然是外国人,也知道领导是让我去敬酒。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办。鬼使神差的,我坐着端起杯子,说了句“身体健康”后,喝了一口不到半杯的酒。
顿时感觉大客户不高兴,身边同事脸色也不对劲,气氛突然安静了。
第二天经同事提醒,我才知道自己犯忌讳了,好在大客户也没跟我一个老外计较,还是跟我们签了大单。
(我们的结婚证)
一来二去之后,我熟悉了中国的饭桌文化,再也没有发生过这么尴尬的事。
女友读研回中国工作,我们都是对待感情很慎重的人,也很保守,觉得既然遇到两情相悦的,那就厮守终生。
一年后,我们打算结婚。
考虑到我们亲人都在新西兰和俄罗斯,来中国的签证不好办理,就选择在泰国举行婚礼,但结婚证是中国的。
2016年儿子在深圳出生,妻子全职带娃,而我工作多年,也从普通职工走上了管理岗位,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儿子一岁多时,我辞职创业,不过一年半后觉得还是在公司上班更能锻炼人。
2018年,我成功应聘上一家新西兰酒品牌的亚洲销售经理,主要负责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地区开拓新市场,以及管理各区的经销商。
(儿子在深圳出生)
当时我要经常出差,在中国各个城市和新西兰来回飞,比较疲惫。妻子建议我们去俄罗斯,她所在的城市有航班直达中国城市。
如果我们在俄罗斯买房子也比较方便,毕竟作为外国人,想要在中国安家落户挺不容易的。
就这样,儿子2岁的时候我们回到俄罗斯,一开始日子过得不错,没想到2020年疫情爆发。
当时妻子怀着女儿,也快要生产了,新西兰大使馆一直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否则要封城了。
我当时根本走不开,妻子的情况上不了飞机,我们只能继续留在俄罗斯。
疫情之下,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而我因为自身优势,还有点收入。有的新西兰商人在中国有业务,为了缩减成本,也不想找全职的员工。
(我的两个宝贝)
而我本就是新西兰人,在中国多年,就给他们提供面向中国市场的商品销售服务。
每次我都跟新西兰商人说,你们想要在中国卖出商品,一定不要按照自己以前的思维模式,否则没人愿意跟你做生意。
别简单粗暴把商品介绍和价格翻译过来,需要用中国人熟悉的文字。而且做成生意之前,对中国客户提出的问题,不管是否与产品有关,都要认真对待。
最重要的是,跟中国客户谈生意,就不要想着用新西兰的作息,最好做到秒回信息,否则生意早被别人抢走了。
2022年,疫情结束之后,我入职了一家贸易公司,做销售蜂蜜的生意,妻儿也跟着我回到新西兰,现在的工作也需要经常到中国出差。
(我们在俄罗斯的时候)
在中国多年,突然回到新西兰居住,反而觉得不适应。
我们住的地方比较偏远,有时候会有偷抢的事情发生,女人晚上都不会单独外出。而在中国,不管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以前习惯了中国人过节时的热闹,回到新西兰后,外婆过80岁生日,大家自顾自吃饭,如果陌生人来,一点都看不出有老人过生日。要是在中国,大家都会轮流去给长辈敬酒送祝福,客人都围着老人聊天。
在中国,男女双方的父母都可能帮忙带孩子,年轻人好奔事业,不过在新西兰不一样,都得靠自己。
我父亲过世,母亲全职上班,就算退休了,她也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愿意跟我们掺和。
所以妻子还是全职带娃,接送儿子上学,照顾女儿。我也不是大男子主义,根据家庭情况做出最好的决定。
(儿子上小学了)
儿子虽然2岁就离开中国,但他会一点简单的汉语。以前在深圳时,我每天都会带他去儿童公园玩。
现在儿子已经开始上小学了,新西兰的教学内容远比不上中国,尤其是数学,小学阶段基本上以玩为主。
为了能让孩子以后到中国读书时跟得上进度,我和妻子想办法多给他们创造条件。
我在社交平台请网友推荐中文儿童绘本,很多生活在新西兰的华人都伸以援手,有的直接赠送我们书籍。妻子在家的时候,就教孩子们学汉语、数学等。
(期待和家人以后到中国定居)
我们现在最大的希望是有机会能到中国定居,不管是孩子的教育还是我们的工作,在中国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希望孩子以后会中文、英文和俄语,中国市场很大,等孩子走入社会,有语言优势,更有竞争力。
回想过去,18岁到中国教英语,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大学毕业后,在中国读研、工作,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13年,中国是我人生最美好年华的见证者。
也期待着此后有一天,我们一家能在中国定居。在温暖的家里,三餐四季,家人闲坐,便是人间最好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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