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他依然让我意难平
《披荆斩棘的哥哥》几天过去,飘还是想夸下这个——
张晋、张智霖、尹正《给电影人的情书》舞台。
从开场的玻璃破碎那刻,飘直接破防,一路哭到尾声,灯光消隐。
几分钟的表演,造了一场梦。
这封情书,甘辛交杂,赤诚动人。
实在不该被辜负。
来,细聊聊——
当你见到天上星星
对这个舞台的期待,始于张晋的创意。
将走奇招地不把大 vocal 放在这个位置。
反而,注重演绎和共情。
主唱的三位,都是演员。
因此这书写,是寄电影人,也是寄过去的自己。
过去的张晋是不被看到的。
《小李飞刀》张晋是武打替身
一句画外的 " 开机 ",他毫不犹豫地冲向玻璃。
妆效呈现的 " 受伤 ",惊到众人。
尤其是前几分钟还在叽叽喳喳的乌拉那拉 · 宜搜。
对这幕熟悉,却仍会惊到。
因为它确实是一个武行的重复日常。
而又因为日常,尹正分饰的 " 导演 ",他没惊到。
处理平淡的一句 " 没事,那收工吧 ",声中有戏。
平凡的一跳,却又不平凡——
相对于大多数武行,相对于过去的张晋,能露出这半张 " 受伤 " 的侧脸,已经是太特别。
虽然,关注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大家放饭散去,留下孤单的身影,前奏缓缓响起——
旋律却不是《给电影人的情书》,而是另一首。
" 当你见到天上星星,可会想起我?"
这首歌,黄霑词曲,张玛丽唱过,张国荣唱过,梅艳芳唱过——
《明星》。
歌曲与人,都见证过后来者从 " 看星星的人 ",到成为 " 星星 " 的路程。
十分巧妙的细节编排,巧妙到顾不得夸巧妙。
台上另一位主唱——尹正也常给人 " 观星 " 的印象。
谁都知道,他迷恋港片、靓人、风华时代。
这次《披哥》一路走来,人总调侃他又圆了追星梦。
但此时,他也在看自己,对着镜子——
他想表达,作为演员的自我与角色的拉扯感。
从低配山鸡(《龙门镖局》)出道。
到一剪梅男孩(《夏洛特烦恼》)再到不疯魔不成活的商细蕊(《鬓边不是海棠红》)。
他的角色有了复杂性,演技也渐渐更有值得探讨、可供解读的厚度。
但也如他讲," 做自己 " 的时间越来越少。
演员入戏,如同贡献躯壳给角色,喜怒哀乐都是为戏服务。
不断地打碎,重塑自己。
直到 " 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
需要强大的意念 " 入 ",又需要轻巧如抽丝的 " 出 "。
才能在戏梦人生间,保持平衡。
而他面对的镜子的裂痕,或许正是这种拉扯间,残留的痕迹。
它是上一个角色的遗留,又将是下一个角色的启蒙。
演员不可以油盐不进,水火不侵。
而需要一个 " 被沾染 " 的姿态。
同时,又不能负重过载。
这是一种修炼。
赤子老去
" 你永远的童真,赤子的期待,孤芳自赏的无奈。"
什么是赤子?
他期待着什么?
与其说成为遥远的星,不如说是 " 让那柔柔光辉,为你解痛楚。"
使得追梦人成为造梦者的,是一种被理解过,想理解人的传承。
只是,拥有这样掺不得假的力量,需要经历、感受及表达感受的能力,值得看到的光彩,以及,一个被看到的机会。
张晋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第一个。
他不仅被看到,也被记住了。
袁八爷带他进组《卧虎藏龙》,做杨紫琼和章子怡的替身。
《卧虎藏龙》幕后
同时,他指导章子怡的武打动作,并且教周润发练太极拳。
自己够搏命之余,他对别人也足够用心。
以至于影片杀青后,周润发还专门送了张晋一套运动衣,上书:学生周润发送给张晋老师。
随后几年打拼,张晋走到小荧幕前,大银幕也渐有佳绩。
知可为、知如何尽力、知不可为的清醒劲儿,使得他对自己戏路的把控非常精准。
不去复制,不做大英雄。
反而有了自己独特的怪杰路子。
而第三位主唱张智霖的机会,不是某一瞬的厚积薄发,而是一个值得期待的长期许诺。
如同他坐在布置成电影院的舞台中间。
有网友将座椅背上,印上出席人。
任性妄为、学习爱与成长却错过挚爱的周天赐," 剑合钗圆,有生一日都望一日。"
图源 |《西关大少》
酒醉鞭名马,情多累美人,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图源 |《陆小凤传奇》
无声告白,平凡得不平凡的初哥哥。
图源 |《十月初五的月光》
一个个角色,是多少人散落的童年或青春。
而他们却是一个演员的一生。
曾经鲜亮纯真的少年,白了胡子,怡然微笑。
张智霖想表达的,是一个演员的老去与告别。
但整场他的台风是哀而不伤的,正如歌词所唱——苦苦追求永恒。
相较于演员的年龄,角色的青春是永恒的。
何时何地,这些名字都会被记得。
《给电影人的情书》舞台的最后一幕,是光束垂下,张智霖踏上阶梯,像是踏入另一重门。
这像是致敬《楚门的世界》。
又暗示着,孤单剪影后,除了一个电影人的不舍。
或者,还有一个被观看的人,选择退场那刻的潇洒释然——
太多话我想说
但我还是要哑口道别
任由我天空海阔
流翔去,只要你白似冰雪
——《祝君好》
梦中梦
有句老话是,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无非因为,都是假的。
是台上的捎带着台下的,躲进梦里去了。
的确,电影与观众,角色与观众,演员与观众,其实都不是直接对话的。
这其中有太多可幻想的假象、不真实的 " 替身 " 了。
但,这份 " 假 ",并不是现实的 " 真 " 反衬的,而正是人生如戏的荒诞意趣。
正如尹正饰演的 " 戏疯子 " 商细蕊一段台词——
世人轻贱梨园行,说戏里边都是假的,要我说,戏外边的,也不见得是真的。他们搁台底下,听得如痴如醉,看秦香莲要哭,看陈世美要骂,有些人,因为杜丽娘伤心而死,有些人,看了冥判,晚上连夜路都不敢走,他们分得清真假吗?
戏里戏外,什么是可捕捉的真切?
不是被艺术化的故事与现实的差距,而是那种共鸣的情感。
这才是演员终身为之奉献的。
三位哥哥,分别演绎了演员的三种献身。
以经历,以精神,以岁月。
而这些,都只是为了捕捉观众的这一份共情。
它当然不伟大,因为太幽微。
且转瞬即逝。
一场戏,一个角色,一句台词,隔一阵再看,或许感受就不同了。
曾经的触动,想不起来了。
又或者,它只能被少数人感受到。
它却又是长久的。
同一场戏、同一个角色、同一句台词,隔一阵就会再有人,产生某时某刻另一个人曾有的感受。
人不会永远陪伴一部电影。
但总会有一部电影,在某个阶段,陪过你。
产生疑惑,解惑。
建构思考,消解。
又或者,只是浅层的快乐、发泄、微笑、震撼。
只要共鸣、意会、懂得的一个表情。
却是每一个电影人,苦苦追求的。
而除了电影人能在舞台中得到共鸣。
一些非演员相关的哥哥,也有这样的震撼。
包括观众,包括你我。
这又是一种虚实之间的真切共鸣。
每一个在疫情低谷下的相关工作者,每一个热爱自己职业的人,都能在这个舞台的表演中得到它。
因为这封情书,本身就不仅是献给电影人。
它实际上,是唱一份匠心。
之所以触动人,恰恰不是在于,让观众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泪。
而是恍惚觉得 " 这个梦好像与我有关 "。
或许,在人生这场电影里,我们每个都是电影人。
在某一瞬,幸得理解。
他们还在荧幕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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