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APP:陶瓷界评价极高的“炒米黄”,是如何诞生的?
“质细虽新,其色莹润如旧造”,说的正是哥窑的特色,虽外表散着细腻温润的光,但却自然中透着古朴、悠远如旧物的气韵。
传说,哥窑如一颗色彩绚丽光芒四射的夜明珠,人们只能远望它耀眼的光环,而无法目睹它真实的风采。
哥窑独特而非凡的魅力吸引着龙泉一代代的瓷人、窑工不断探索,复制,试图还原传说中的绝世美物。
陈卫星做哥窑,像是冥冥中受指引,还心的一个夙愿。生于龙泉青瓷世家,从小陈卫星就是玩父辈做瓷的“泥巴”长大的。
父辈在国营瓷厂里做工,每天与瓷土打交道,自然也熏陶了儿时的陈卫星,这些“泥巴”在他手里随时可变出一匹小马,一只小乌龟,亦或一只小鸟…
儿时的陈卫星并不知道这些从泥土变为香炉、茶碗、装饰摆件的瓷器的意义,但做瓷的种子却在心里种下了。
读完高中后的陈卫星,去外面工作过几年,为了生计,他做过好些工作,但心里始终惦记着家乡的青瓷。
“什么时候,经济基础件好了,就把青瓷做起来,还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心里才有寄托。”
父亲、哥哥陈卫武也非常希望陈卫星能回家做瓷,继承祖业。
血脉里流淌着的热血和家族做瓷的基因,最终让陈卫星毅然回到家乡龙泉,开始了自己的制瓷生涯。
一开始,他选择了做弟窑。
从陪着陈卫星选瓷矿做起,父亲不遗余力的把自己传世的制瓷技艺一点一滴的教给了陈卫星。
和陈卫星一样不善言辞,在瓷器制作中专注的释放全部精力的哥哥陈卫武,也常常和陈卫星一起探讨各式各样的心得、细节,比如胎骨、釉水配制、釉色效果、上釉次数、窑温……
哥哥陈卫武给陈卫星的建议都非常有益,但陈卫星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样的瓷器。
哥窑质朴而透着古韵,釉色不鲜艳抢眼,却透着耐人寻味的味道,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耐看。
这样的特质正是他想表现的。
这也许和低头与瓷土同呼吸共命运,为人低调不善言辞的陈卫星性格有某种相似之处。
“哥窑很难做,谁也不敢说自己已经还原了哥窑的制作技艺,做出正宗的哥窑来。而这,恰恰是我想尝试的。哥窑是一种技法,更是一种古朴的韵味表达,我脑子里有很多关于哥窑的构想和画面,我就尽量顺着自己的感觉去实现那种效果。”
从小受青瓷文化的熏陶,陈卫星看过太多青瓷、哥窑的资料和信息。
在外工作时,他也借着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到各地博物馆去看看古瓷,尤其哥窑瓷器。
上海博物馆展出的“炒米黄”釉哥窑瓷器,深深地吸引着陈卫星,那种浅淡如微微泛黄的米粒的釉色,细腻温润,正是陈卫星心里对哥窑构想的样子。
每去上海博物馆看一次,陈卫星就加强了“我要亲自做出这种‘炒米黄’哥窑来”的念头。
于是,陈卫星开始了一轮一轮的烧制试验。父亲也根据自己烧窑经验知识积累,陪着陈卫星一起选矿土,配制釉水,协助他的梦想完成。
没有流传下来的方法可以研究,也没有传世的哥窑技艺人可以请教,陈卫星凭着自己的哥窑的理解与把握,烧制一窑又一窑仿“炒米黄”哥窑。
两年多来,历经上百次试验,废弃了无数的瓷器,也曾经让陈卫星有想放弃的念头。
“试验时,有时一窑一窑的都没有好的,整窑的全部扔掉。因为我的作品多为薄胎厚釉,胎里的气很难排出来,半年多来,缩釉、针眼都会存在,尝试、改良,再试验,做了不知道多少窑了。有时候,迫切的想看烧出来的效果,觉都睡不着,睡着了半夜又起来去看。”
而父亲的鼓励和梦想的牵引感召,成为他克服困难的法宝,最终在2015年烧制成功了“炒米黄”釉色效果的哥窑作品。
作品一经推出,即受到了业界的极大关注和较高评价,藏家争抢追逐。
而陈卫星对青瓷的执着不懈,爱钻研和痴狂的态度,业内人生对其评价也非常高,给了“小瓷疯”的雅称。
善于汲取传统龙泉青瓷精髓的陈卫星,很好的捕捉到了宋时瓷器的极简之大美。
“越简单的东西越美,并且特别考验一个师傅的水平。装饰雕砌复杂的可以遮盖掉瑕疵和不足之处,而简单的线型的作品,问题和瑕疵就会暴露无疑。
所以越简单的东西,反而很考制作者的积累和内功。只有具有很扎实的制作基本功,又有很从容的‘下手’分寸把握,才能做出简单干净,极其漂亮的东西出来。”
陈卫星扎实的制瓷功底和对宋时官窑、哥窑等五大名窑极简之美的理解,让他在作品的神韵、味道上把握得十分精妙。
施古而不泥古,做出了自己的特色,清新质朴,自成一派。
“我所做之哥窑器物都是我自己琢磨做的 。应该说,与古代哥窑同出一脉,但又有自己的风格,看着与博物馆的有七八分像,但釉面又不一样。这就是我想尝试表达的哥窑瓷效果。”
陈卫星 (东家ID:陈卫星),青瓷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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