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下乡扫荡有多残忍?老人哭诉:我看见被割成骨架的人
“日军下乡扫荡有多残忍?我亲眼看见被剔成骨架的人!”——张九江
东庄村距石楼县城仅两华里,在屈产河畔北岸的地塄上,倚山而立修建了一排排窑洞像一幢幢楼房般矗立着。春季到来之后,各种果木吐绿争艳,河岸柳绿成阴,地畔桑树成行,景色秀丽迷人。
1938年3月30日拂晓,驻守东庄村的抗日军队突然向西撤走,百姓们紧张起来,纷纷扶老携幼逃难。张九江一家也跟着人群逃难,其父背着蒸好的一布袋玉茭面窝头,耕牛驮着全家的铺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园,向僻静的山沟里走去。
刚走到村东北两华里远的迷脑沟时,震耳欲聋的炮声就在村里爆炸了。全家人吓得慌作一团,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就地用高粱秆堆成掩体露宿过夜。张九江的父亲爬到山上一看,发现日军占领了村子。
为了避免撞见日军,张家人躲在了郑生智家的山圈里。这个山圈坐落在一个四面高、中间低的小山坳里,四周蒿草丛生,常人很难发现。
4月3日下午,东庄村至县城的一路上火光冲天,但听说日军已经撤走了。张父便约了9位村民冒险回村子去窥探情况。天近黄昏时,张父哭丧着脸回来说:“鬼子全走了,村里成了一片火海。咱家四孔窑洞、三间房子全被烧毁了!”
三十年操劳的心血毁于一旦,张家人哭了起来。全家人离开了山圈,朝着被毁的家园返回。在距离村口很远的地方,张九江看见村子里烟火弥漫,浓烟缭绕。一进村就是李根贵家的大门口,在李家看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
李家的三孔窑洞里全是烟火,大门外的碾子滚到了河里并被捣成两半;牛圈里一头4岁的枣红犍牛的臀部被割掉一大块肉,但牛还活着不时地惨叫着,牛的四周血流满地;李母抱着李根贵的尸体,在血泊里哭得死去活来;李根贵当时才18岁,因为照顾生病的母亲没有走,被鬼子一枪打死了。
离开李家之后,再往前走是30亩的一块水浇地,地里乱七八糟地扔满了笸箩、簸箕、铁锅、瓷盆等物,但没有一件是完好的,不是被刀砍坏,就是被石头砸破。五谷杂粮、干草、马粪、破烂家具和泥土混在一起,这里看来是日寇宿营时的喂马场了。
快走到家门口时,迎面而来的都是烈火浓烟,呛得人实在难以忍受。张九江一家人捂着鼻子、憋着气,来到了自家门口。家里的三孔窑洞的门窗都被烧光了,窑洞里的箱柜也烧光了,瓷盆被砸得稀碎,粮食和残存的家具还在燃烧。
因为火势太大,烧的时间又很长,砖窑被烧得脱了一层壳,地下炕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砖头片。土窑里堆着的柴禾也烧光了,一寸多厚的泥被烧焦脱落,就连挂在窑面上钉着的挂烟叶的木橛子都被烧光了,墙上留下了一个个黑窟窿。
三间新盖的瓦房成了一堆瓦砾,砖瓦下面埋着的木家具还在“噼噼啪啪”继续燃烧。铁锅被砸烂了,鸡窝被刨塌了,厕所的脚踏石板捣成两半,倒插在茅坑里。安在大门外的碾磨也未能幸免,磨盘被捣毁了,碾盘捣开裂缝,碾子滚到路边的圪洞里。
家里这种惨状已经不能再居住,张九江全家只好再回到山圈里去,顺路在日寇喂马的地里捡了一些被砸得七扭八歪的铁桶,拿到山里去当铁锅煮饭吃。张九江和二哥顺便绕村转了一圈,日寇的暴行处处可见,悲惨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暴行
年过70半身瘫痪的郑贵则老人,被日军吊在树上用刀戳死,然后用刀割下身上的肉,老人被脔割得只剩下了一副红白相间的骨架。大风吹过的时候,骨架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
20岁的郑贵刚被日军绑在门板上,然后用大号铁钉从胸口、四肢砸进去,铁钉被敲进了身体,郑贵刚被活活钉死在门板上。郑贵刚的姐姐看到弟弟惨死,竟然心痛得跳崖自杀了。
宁二娃的旧院里,有具尸体,头和身子还连着一点。死者是个年轻的女人,全身上下没有穿衣裤,她瞪着大大的、不甘心的眼睛,血从眼睛里流出来,看了令人心中直打冷战,头皮直发麻。
日军甚至连动物也不放过,在村民郑礼祥家门口有一头猪,猪皮连着头和身子,肠肠肚肚淌在外面。宁成祥家的牛槽被捣烂,牛被鬼子拉走。李步旺家的院里,有几只死鸡,皮连着头,肉可能被鬼子吃了,头和皮被踩成血泥片。
刘世荣家的狗,被枪杀在大门外,院里面有几个猪头连着皮,大猪的肉被割掉了,小猪死在墙角里。家家院里都是破碗烂瓷,空罐头桶,毛骨血浆。宁生福家门前的一棵小树被半腰砍了一刀,树梢倒栽在地上。
张九江一家在山圈里每天挖野菜、剥树皮煮着吃,这样在山里躲了17天后,这才又返回到村里来。村里野狗成群出没,食人的野狗双眼血红,见到活人都敢扑上来咬。
一座秀丽的山庄,转眼变成了一孔孔被烧成黑窟窿的窑洞、一堆堆破瓷烂铁、一摊摊鲜血,飘散着一股股焦臭的悲惨世界……
时隔多年之后,张九江仍然无法忘记这段悲惨的往事。每当人们问起他当年这段悲惨往事时,他总是哭着说道:“要说日军有多残忍?我亲眼看见被剔成骨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