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外交受挫重回保守 中朝贸易底线在何处？（图）

时隔仅一年，外界对朝鲜对外开放的期待恐怕又面临落空风险。 

日前，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在内部重量级会议上释放清晰的“收紧步伐”信号。他声称考虑内外部紧张局势，朝鲜经济建设将重心置于回归“自力更生”的主体路线上。不过，即便如此，已处于历史低位的中朝进出口数据将可能在2019年出现明显波动。

金正恩重回保守路线必然会表现在中朝依赖关系上（图源：Reuters）

当地时间4月9日、10日，在朝鲜第十四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一次会议前夕，朝鲜执政党劳动党连续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和七届四中全会。据报道，劳动党七届四中全会主要完成了三大政治任务。其一，人事调整方面，主要是补选金才龙、李万建、崔辉、朴太德、金秀吉、太亨彻、郑京择7名中央政治局委员，赵甬元、金德训、李龙男、朴正男、李熙用、赵春龙6名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等。其二，决定将一份未公布具体内容的机构改革方案提请表决，涉及朝鲜国务委员会、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内阁等国家领导机构组成。 

而最重要的则是其三，金正恩在这次被定义为转折性全会上27次使用“自力更生”一词，宣称“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更高地举起自力更生的旗帜”，发展自立型民族经济。他并称，经济强国建设成为主要政治任务的今天，把自力更生当做繁荣的法宝狠抓，全党、全国、全民果敢开展总突击战、总决战，开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大高潮，这就是党的七届四中全会的基本精神。 

尽管在此全会上，金正恩并没有披露原因，但是在9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仍然清晰透露了原因——金特会河内峰会失败的刺激。当时，金正恩明确表示要“根据当前的革命形势要求，讨论和决定新的斗争方向和途径”，且甚至直接提及了2月份金特会。

事实上，那次金特会对朝鲜经济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尽管金正恩上台后的确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改善朝鲜濒于崩溃的经济，但是朝鲜仍然因为朝核问题而受到越发严厉的经济封锁。直到2017年9月份朝鲜最后一次核试验后，金正恩在宣称完成核武研发的大业后转而向外界释放缓和信号。 

朝鲜劳动党在2018年4月份七届三中全会宣布“经济建设与核力量建设并举的战略路线的各项历史性任务圆满完成”，自4月21日停止核试验和洲际弹道火箭试射，“高举《集中一切力量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进一步加快我国革命的前进！》的战斗口号，大力开展革命的总攻、经济建设大进军”。尽管金正恩强调“新的革命路线的根本核心、基本原则是自力更生”，但外界判断“新阶段政策问题”已经预示着朝鲜对外关系的转变。 

此后，在反复努力下，2019年2月金正恩与美国总统特朗普各自怀揣相当高的期待聚会越南首都河内，但是最终却是不欢而散，铩羽而归，金正恩所期待的经济封锁解除自然没有结果。在此背景下，已经饱受制裁之困的朝鲜经济自然很难有起色，甚至持续恶化。 

事实上，朝鲜经济一直严重依赖中国。根据多维新闻此前的统计数据，朝鲜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超过90%。2017年朝鲜出口总额为18.4亿美元，其中出口中国17.2亿美元，占比为93.5%；进口总额为35.3亿美元，其中自中国进口33.3亿美元，占比93.3%。 

然而，即使2018年半岛局势整体有所缓和，但是中朝贸易却快速下滑。根据2019年1月14日中国海关总署新闻发言人、统计分析司司长李魁文公布的统计数字，2018年中国对朝鲜进出口总值160.9亿元人民币（1元人民币约合0.15美元），同比下降52.4%；其中出口146.7亿元，下降33.3%，进口14.2亿元，下降88%，贸易顺差为132.6亿元，扩大29.9%。他并强调，在中朝贸易上，中国海关一贯全面、准确、认真、严格地执行安理会有关决议，暗示尽管中朝血盟关系犹在，但不会“放水”。

金正恩此次号召朝鲜“自力更生”，显然是在外部国际环境恶化的背景下采取的被动自保策略。目前，如果无法在短期内改善外部环境，朝鲜势必重新强化对中国的经济依赖，不排除未来中朝贸易迅速回调的可能。 

而对于金正恩来说，如果将朝鲜经济状况的改善寄托于国际制裁的解除上，那这种期待不仅很脆弱而且也冒险。于是，重新回到“自立”保守路线，可能是最安全的。当然，尽管朝鲜制裁禁令并未解除，美朝未能达成协议，但是朝鲜的外部环境只是会出现短暂的波动，不至于继续恶化过甚。最重要的是，金正恩如重蹈父祖辈的覆辙，接触遭遇挫折便转向保守路线，那是外界最担心的。